当然了。”阮宋重新走进雨里,“如果你愿意当我的狗,我就把你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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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第一次见到张轶翔的时候,是在十八岁高中刚毕业的暑假。
父亲吸毒成瘾,欠了一百多万的高利贷,已经到了收债的时候。张轶翔带着他的手下到了他家里,把他原本就稀烂的家搞了个乱七八糟,狠狠地揍了他的那个毒鬼父亲。
也就是从那开始,他的父亲逼他去做娼妓,他没有办法,只能照做。被当时还是暴哥的张轶翔开了苞,每天就是接客,还要被毒鬼父亲敲诈索要,借更多的高利贷。那时候张轶翔还是暴哥,他要给他爸还债,各种对他卑躬屈膝;后来毒鬼父亲欠的钱越来越多,他最后动了杀心,借刀杀人之后,张轶翔带着人闯进他的家里,威胁他要把他的母亲卖到妓院去,来抵他父亲的债。
他没有办法,只能说让张轶翔来找他,他来还他父亲的外债。他母亲是被拐来的越南妇女,生的几个孩子都被犯毒瘾的父亲卖掉换毒品去了,她知道儿子为了还债在做什么。张轶翔,不,暴哥亲自跟他说,三年之内,让他还清利滚利的三百万,还逼着他写下了欠条,签了字。
在那三年里他受尽了屈辱,当时还是暴哥的张轶翔没过多久就要来找他发泄性欲。他掐他,折磨他,拿人民币抽他的脸,羞辱他,他只能乖乖地满足暴哥的一切要求,希望他们能够放过他的妈妈。
但是现在,天道好轮回,张轶翔像条狗一样,被他带进家里。
阮宋的家在闹市区,住在这里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房租便宜。他走得很快,路上到处都是转移的小商小贩,还有骑着单车和摩托车的人们,下雨下得地上都是泥,很不好走。他没有等张轶翔,张轶翔跟着他,小腿还被单车狠狠地撞了,乌青一片,疼得龇牙咧嘴的时候还要一蹦一跳地去跟着阮宋的步伐。
“阮阮你等等我啊!”
拐过好几条羊肠小道,阮宋在一片老式建筑下停下脚步,他上了二楼,开了已经锈得斑斑驳驳的大门。张轶翔跟着他进了家,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不同的香味,进了门之后他仔细看了四周的布置,发现并没有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痕迹,所有的生活用具都是一个人的,墙上摆着他妈妈的遗像,供着骨灰盒。
“阮阮”
张轶翔开口唤他,阮宋并没有理会,他很快地走进里面的卧房里,翻出几件干爽的衣物。洗衣机在客厅里,他当作视而不见一般当着张轶翔的面脱掉了自己所有的衣服,全部扔进了洗衣机里。
“阮阮阮”
目睹了一切的张轶翔害羞得不行,胯下小兄弟似乎略有抬头之势,阮宋抱着干爽的衣服赤着脚走进浴室里,可惜浴室在卧室的那边,他只能看见浴室的门没有关,但是不能看见阮宋在里面洗澡时的身姿。
虽然说心里是挺想看阮宋洗澡,但是现在的张轶翔不再是之前那个呼风唤雨的暴哥,之前阮宋还欠他钱的时候,他可以说是要让阮宋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阮宋现在什么都没欠他的,反倒是他跑来缠着阮宋,现在张轶翔在他面前是坨看了就恶心的狗屎,也别怪他阮宋看着他反感了。
阮宋在里面洗澡,张轶翔不敢坐下,只好四处看看阮宋家里的摆设。这房间实在太小,不到十平米的客厅,后面连着个不到五平米的卧室,卧室的后面是卫生间和厨房,家具也很少,简直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小物件杂乱无章地摆在桌子上,张轶翔想帮他收拾一下,又怕被骂,只好等着阮宋洗澡出来。
阮宋倒是没过多久就出来了,他没有拿正眼去看张轶翔,张轶翔有点紧张,怯怯地开口,“阮阮”
“去洗澡吧。”
阮宋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揉了揉最近有些疼痛的肩膀,准备去烧点开水拿热毛巾敷一敷,张轶翔见他不拿正眼看自己,迟疑了一下,也还是小跑着去了。
见张轶翔去洗澡,阮宋的脸上倒是没有过多的表情。外面的雨依旧是下得很大,湿衣服和昨天的衣服都放在洗衣机里,他倒了一勺洗衣粉进去,启动了洗衣机。
外面的雨很大,他走到走廊上去,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燃一根。年纪还小的时候还不会抽烟,后来开始卖身了,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嫖客身上捡来的习惯。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很里面的浴室,张轶翔在那里面,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着他来,明明他现在已经没有卖身了,钱也已经还清了,好不容易过了两年安生日子,突然一天再见到他,还答应说愿意做他的狗。
做他的狗?阮宋忍不住笑起来,他总会想起自己欠张轶翔钱的时候他来白操他有多粗暴。他甚至可以拿警棍捅到他的下面,可以在他的下体里塞乒乓球,有一次甚至还威胁他,如果不给他的手下轮一遍,就要把他的妈妈卖到妓院里去。
阮宋笑了笑,眼角流出了眼泪。
张轶翔出来的时候,阮宋已经在走廊上抽了好几根烟。他不敢叫阮宋的名字,他看见阮宋在哭,只好呆呆地,站在他的面前。
站了很久,阮宋也没有理会他,他的心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