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痛起来,阮宋也学会了抽烟,看他那样老练的姿势,烟龄也不可能很短。走廊的石头扶手上很快便多了一堆的烟蒂,张轶翔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唤了他的名字。
“阮阮”
阮宋听见他的声音,突然将手指间夹着的未燃完的烟,狠狠地摁灭在扶手上。
“暴哥。”他冷然的脸上,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看向面前的男人,“您想要我做什么?我记得,钱我还清了,我也不卖了。您告诉我,我还欠您钱吗?难道是我那已经在棺材里烂了的毒虫老爸在阴间又向你借了个百十来万?阴间的事就不归我还了,要是他在阴间借了您的钱,您自己劳烦下去问他讨。”
“不是钱阮阮不是钱我”张轶翔知道他在故意这样说,话语间也有些慌乱,急忙为自己辩解,“不关钱的事,只是我想要来找你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之前不过就是个卖逼的婊子,劳烦暴哥您来看我。”
他把头别过去,看着楼下的人群。大雨之下各自奔逃,像是大难之后的蚂蚁。
“阮阮我我是真心的”
“真心?”阮宋噗嗤笑出来,“你说你是真心?”
“阮阮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是真心的”
张轶翔急切地想要表明自己的情谊,连表情都带上了焦急的神色。
“哦,明白了。”恍若恍然大悟一般,阮宋点了点头,“既然是真心,说吧,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钱?”
“对啊,钱。”阮宋笑得越来越灿烂,“暴哥您这么有钱,怎么也轮到您拿真心来说事情呢?作为婊子,在我这里真心是最不值钱的了,您既然来找我,不就是准备嫖我嘛。虽然我已经有两年没有做这个营生了,不过您要是什么特殊的要求,我也一定能竭尽所能把您伺候好。”
两年不见,记忆里逆来顺受的阮宋已经彻底不见了,现在所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刀一样往张轶翔心上插,仿佛是心口长了上一颗痣,偏要硬生生地把它剜下来。
“阮阮你不是婊子你不是”细看下去,张轶翔眼里似有泪雾弥漫,“我喜欢你喜欢你阮阮”
“什么喜欢啊?别找什么借口,什么对我有真心,您还不如给钱给我,陪您一天您要给多少都随便,按市价来,人民币可以,美元也不错,如果想要用越南盾结算,也不是不行。”
“阮阮我”张轶翔咬紧了嘴唇,“我没钱”
“您在说什么笑话呢?暴哥在我这也拿了三百万回去呢,没钱?暴哥您真会开玩笑。”
“是真的放贷的生意我没做了,我说要来找你,他们都说我疯了为了来找你,我已经净身出户了”张轶翔的声音越来越小,“为了找你,我连回去的路费都没了”
“没钱?”阮宋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没钱你说个鸡巴!滚呐!”
“阮阮我!”
见阮宋生气,张轶翔急忙想要抓住他的手,阮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的后背撞上围栏,砸得生疼,眼睁睁地看着阮宋走进门里,在他的面前狠狠地甩上房门。
天很快便暗下来,东南亚的雨天潮湿不堪。张轶翔在外面冷得发抖,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不得不抱住膝盖,守着紧闭的,心上人的大门。
白天里热闹的城市,入了夜后很快安静下来。他在这安静的夜晚,听见房间里的人走路的声音,很慢很慢,随后便没了,他猜阮阮是已经躺在了床上。他在床上干嘛呢?是已经睡着了,还是在看书,还是在自慰?张轶翔朝着手心呵了一口气,抱着膝盖靠在冰冷的墙上,在胡志明市的雨夜中睡在了外面。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阮宋还是南洋市卖逼,他会去找他,时不时会折磨他,让他跪在自己面前让他给自己口交。本来他就尺寸巨大,阮宋含不下去,会求饶,他却偏要掐住他的脖子,摁着他的后颈让他全部吞下去。现在的他好像也在那旁边,看着往日的自己折磨阮宋的样子,想要阻止又阻止不了,看着阮宋哭泣,求他轻一点。
好后悔。
每次被折磨了一晚上的阮宋总会在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在厨房里熬汤,南洋市盛产贝类,水产很便宜,阮宋的母亲是越南人,教他煲了一手好汤。被操了一晚上的阮宋把汤端到他的面前,给他舀汤喝。
他没有想到阮宋会突然之间把钱全部还清,也没有想到他会不告而别。他去找他回来之后就一直失魂落魄,四处打探,终于听说他在越南,甚至为了他断了和家里的关系,直接来异国他乡寻找他。
把这事情搁在五年前,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会喜欢一个卖身的娼妓。
可惜出师不捷,吃了个闭门羹。
阮宋睡到半夜,起来上厕所时发现外面还在下雨。越南几乎每天都要下雨,他想起外面还睡着个人,本来想着无事高高挂起,后来躺在床上了,还是内心忐忑了很久,决定把那个家伙先带进来。
不过那家伙还在外面么?
下了床没找到鞋,他赤着脚去开门。扭开客厅里的电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