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子,看包装上写着“宝宝金水”。“……”
顾南山倒了些液体在手上,搓开,熟练地抹到他的腿上。
顾南山照顾他的时候,一举一动都那么自然,能让人感受到纯粹的好,不参杂任何目的。
七年以来都是如此——顾南山在照顾他的情绪、照顾他的生活、照顾他的家庭。
如果他们是一对合法伴侣,这个夜晚,就不会显得这么仓促,他们可以很从容地享受彼此的身体,以一种度假的心情来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因为有彼此在身旁,而显得独具意义。
然而现在,他们只是在偷情。
祁浩天突然心思一震,想都没想就捉住了顾南山的一只手。
顾南山茫然,抬头看他:“怎么了?”
祁浩天揉了揉顾南山温软的掌心,直觉在这样的夜晚心里有什么话想说,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仿佛丧失了表达能力。
他问:“你老婆搬回家后,是不是就不见我了?”
顾南山低了下头,看不出情绪地笑笑,道:“即便我跟她之间没有爱情,我依旧是她的丈夫。”
意思不言而喻。
祁浩天说不清此刻是不是心慌,他捏着顾南山的手靠放在唇边,略显焦躁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最后也只能吐出一句话:“你离婚吧。”
顾南山心底酸涩,表面却不显。他跟阮秋住一起的一个月中,发现自己已经心神不属,他总会时不时想起祁浩天,然后再次面对自己的家庭,心底只有求而不得的遗憾和失落。
顾南山抽回自己的手,说:“站起来动动吧,岛上蚊子太多了。”
海岛上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雨声由淅淅沥沥变为滴答滴答后,两人之间火热的气氛也已经冷却下来。
顾南山伸手出去探了探有没有落雨,看向祁浩天一笑,说:“不早了,我那边营地的人可能都要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祁浩天还顾及着祁冉,点点头,没挽留。
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唇间,问:“你们什么时候结束?”
“明天再过一晚,后天早上离开。”
祁浩天沉吟:“我这边也差不多……”
顾南山眼眸含笑地看祁浩天,暗示意味十足地用手臂碰了碰他,带着点期待,说:“那……”
祁浩天故作冷淡地瞄顾南山一眼,说:“那你好好玩吧,难得有空,多陪陪你家人,这两天别联系了。”
顾南山:“……”
***
两人在车站分开,朝着两个方向往各自营地走。
顾南山回去的时候,露营地的活动基本散了,一个个小帐篷里亮着灯。
顾南山找到自己的帐篷,拉开门帘朝里一看,发现顾喜阮已经睡熟了,小少年侧着身,微微蜷着纤瘦的身体。
现在时间晚了,顾南山想着明天起来早点再去公共浴室清理,于是钻进了帐篷里,躺在顾喜阮身边。
帐篷底下有防潮垫,因此没有因为刚刚的暴雨而有不舒服的潮湿感,可顾南山躺了一会儿就感到不对劲——帐篷里进了蚊子,次次蹭着耳边滑过,异常恼人。
顾南山没办法,坐起身拍了一会儿蚊子,动静不敢太大,怕吵醒一旁的顾喜阮,可那蚊子却像是越拍越多,简直是没个清闲的尽头。
这时睡梦中的顾喜阮迷迷糊糊哼唧一声:“爸爸……”眼见着要醒了。
顾南山只好作罢,放弃拍蚊子,躺了回去。
顾南山此刻十分清醒,在黑暗中与蚊子共处了一会儿,略显郁闷,最后没忍住,拿出手机发短信——
【祁浩天,好多蚊子。】
不一会儿,那边回消息:【有吗?我这边挺好,有空调,很凉快,也没看到有蚊子。】
顾南山:“……”
真就是狗男人。
顾南山扔了手机,拉高被子,准备就这么凑合着睡。
不知过了多久,顾南山意识朦胧即将睡着间,感到帐篷的门帘被缓缓拉了下来。
他警惕了一瞬,撑起身,看向外边。
一个男人半蹲在那儿,背着月光,留一个山一样的剪影。
顾南山松口气,爬过去,从门帘内探出脑袋,揉揉眼,悄声问:“你怎么来了?”
祁浩天无声地示意了一下身后。
后方树林的边界处,停着一辆房车。
下过雨的沙滩十分潮湿,祁浩天从帐篷里抱出了顾喜阮,走在前边,顾南山跟在身后。
祁浩天瞄了眼怀里熟睡的小孩,看出了跟顾南山相似的眉目,却因为稚嫩而显得可爱乖巧。
以前他也见过顾喜阮的照片,但这么近距离间地看,还是第一次。
上了房车,顾南山明显感觉凉快了一大截,一下子舒心不少。
祁浩天拦腰抱着顾喜阮,侧身顶开最里间的门,将小孩放到床上。
顾南山跟在后边朝里看了眼,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