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山呆滞了好一会儿,拔下体温计,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问:“祁浩天,你把我婚戒扔了?”
祁浩天高冷地看他一眼,走到桌前坐下,继续对着电脑办公,道:“快点把体温量了,该吃药吃药。”
就连顾南山这么温静的人,都隐隐有点压不住火气要暴躁了。
他看着祁浩天的背影,眼眸里隐隐有什么在燃烧,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气,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狗?怎么这么疯?
顾南山一声不吭掀被子下床,踩着拖鞋就往外走,谁料经过祁浩天背后,一把被扯住手腕。
祁浩天拽着人不放,扭过头问:“干嘛去?”
顾南山跟他犟,却扯不开手腕,没好气道:“找戒指。”
“不许去。”祁浩天不由分说将人拉到腿上坐下,双臂圈住顾南山,禁锢住他的动作,道,“我看它掉河里了,找不到了。”
顾南山一股子邪火上来,怒视向祁浩天,道:“那是我三个月工资!”
祁浩天神色平静地看了他半晌,反应平平:“哦,也不贵。”
顾南山气得想哭,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语调里满是憋屈:“你干嘛总这样,我婚戒碍你什么事了?”
祁浩天只一个劲地环住他不给动,淡声道:“那个实在太丑,不入我的眼。”
顾南山咆哮:“那是我的戒指!为什么要入你的眼?!”
祁浩天耸肩:“就是不顺眼。”
“……”
顾南山觉得戒指好委屈,自己也好委屈。
祁浩天坐在办公椅上,抱着人,挪回桌前,继续处理未完成的事情,一边分心问:“饿吗?给你点外卖?”
顾南山放弃挣扎,靠在祁浩天身上,生无可恋状:“随便吧,你高兴就好。”
祁浩天瞥他一眼,没说什么。
室内一时间只剩下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
过了一会儿,祁浩天说:“你要真不高兴,我赔你一对。”
顾南山想了想,说:“不用,你要真愧疚,把钱还我。”
祁浩天摇头:“谈钱多俗气。”
顾南山:“……”
那天祁浩天在顾南山家一直待到顾喜阮快放学前,男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安安静静办公,但偶尔手欠,会忍不住把顾南山抓过来蹂躏一番。
顾南山还是一样的好性格,病恹恹的放弃抵抗,任祁浩天为所欲为。
穿上外套离开前,祁浩天站在床边看着昏昏欲睡的顾南山,他盯了半晌,突然道:“跟你在一起感觉挺好的。”
以前他也来顾南山家厮混过,可要么就是太累在睡觉,要么就是趁孩子不在家抓紧时间做爱,像今天这么平平淡淡度过一天的经历,可能第一次。
顾南山拉着被子,有气无力点头,敷衍道:“你哪次感觉不好?”
哪次不都是压着他欺负。
祁浩天想说不是那个意思,但略一思索,自己也讲不出其中的微妙感觉,只知道和顾南山在一起的感觉,越来越像和另一个自己相处,自然而又舒适,完全没有像他想象中那么负担。
可毕竟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祁浩天什么也没说,只道了再见,叮嘱顾南山按时吃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顾南山一直以为婚戒这事没有了下文,一周以来,他都在苦恼怎么向阮秋坦白婚戒丢了,谁料新的戒指直接送上门了。
那时他刚做好晚饭,门铃响了,一个穿着黑色正装、戴着白手套的服务人员上门,说快递到了。
顾南山:“……”
现在送快递都这么专业了吗?
顾南山签收了快递,是个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包装礼盒,拆开来一看,包着两个丝绒盒,里面分别放着一只银光璀璨的戒指。
顾南山还在看着戒指发呆时,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探到身旁,很软很糯地“哇——”了一声。
“爸爸。”顾喜阮扭头看向顾南山,幼黑的瞳仁闪着好奇的光,说,“这是你和妈妈的新戒指吗?”
顾南山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好漂亮啊……”顾喜阮由衷赞叹。
新定制的戒指一看就知道比原先那个贵上许多,铂金圆环,沿着中线位置镶了一圈细钻,低调奢华,十分有品位。
顾南山知道是祁浩天送来的,因此在顾喜阮面前不想多讨论,他没有细看便收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顾南山坐在电脑前,跟阮秋网上连线。
阮秋听说顾南山的戒指丢了,因此要换一个对戒,也只是叹惋了一下原先那个挺贵,接着她就兴致勃勃地让顾南山把新戒指拿给她看看。
顾南山拿出尺寸较小的那个戒指,无意间看到铂金环的内侧刻了“RQ”,心里还道祁浩天挺细心,名字这种细节都给他们考虑到了。
可阮秋那边却立即发出了不满:“啊?为什么我的戒指上刻我自己名字的缩写啊?不应该刻你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