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年,沈落才终于摸清了一点纪乐生的脾性和喜好。
沈落亲手做的菜,每道他都会吃,恨不得刮干净盘子舔舔碗底,就是总不见多长点rou出来,怎么看都瘦得很厉害。
沈落说你怎么还是这么瘦,感觉像是被我不给吃不给喝虐待了,纪乐生没说话。
沈落开玩笑道:“你这样不行的,等以后交女朋友了,亲热的时候会嫌你硌得慌。”
纪乐看了他一眼,低垂着眼眸道:“妈妈在时很忙,不怎么做饭,胃就坏了。”
沈落听这话来了气,她忙什么?忙着交男朋友?
他敛去眼中的情绪,温柔地摸摸乐生的发顶,诚恳道:“有我在,会好起来的。”
从那之后,沈落下定决心要把纪乐生放在自己心尖上疼,曾经少的都会一件件弥补回来,别人拥有而他没有的,沈落会尽力让他可以有,而且还要比别人更多。
记得有次夜里打雷,沈落去阳台关上窗户后就回卧室继续睡了。到第二天,他发现纪乐生的脸色很差,布满了红血丝,眼睫下还有很重的Yin影,像是一夜没睡。
“你昨晚在干嘛?”沈落直接问了他。
纪乐生说:“没干嘛。”
他确实什么都没做,只是开着灯睁着眼睛,在床上坐了一整晚,纪乐生并不想解释什么,这么大的男生怕打雷不是好事,他不想被沈落笑话。
沈落却没有放过这个话题,皱着眉问:“乐生,你是不是”
他犹豫了下,最终没有说出口:“算了,没事。吃完早饭,我送你上学。”
纪乐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沈落可能只是以为他通宵玩了一晚上游戏之类,也没打算责难他。
然而在没隔几天的一个晚上,凌晨两点,窗外突然闪过了一道刺眼的亮光,在夜幕里炸裂开来,紧接着就是振聋发聩的响声,是个炸雷!
纪乐生吓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他急速地喘着,两只手胡乱地摸索着要去开灯。
就在这时,卧室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丝光亮泄了进来。
但还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来人,纪乐生屏住了呼吸,朝后退去,背紧贴住墙。
有可能是小偷趁乱进来了。
纪乐生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即使外面还有让他更加恐惧的东西,他闭上了双眼,依赖着一堵白墙带给他的微乎其微的安全感。
一双手倏然揽住了他,纪乐生猛地一抖,耳边却传来一道很轻柔的声音:“别怕别怕哥哥来了。”
是沈落!
纪乐生像是得到了救赎般,整个人瞬间就放松了下来,幸好是沈落,幸好不是小偷,更不是堂叔那样的坏人,纪乐生嗅着沈落身上的烟草味,不安慢慢消散,心绪渐渐被抚平。
纪乐生任由他抱着自己,头倚着沈落的胸膛,听着他强烈有力的心跳声,在刹那间,纪乐生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归属地。
后来,只要有打雷的迹象,沈落就总是这样抱着他睡觉。
明明已经是个十六七岁的男生,做这些事很奇怪,沈落却自然而然地就去做了。
纪乐生奇怪地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沈落掐他的脸随口说道:“哥哥害怕打雷,一个人睡不好,好不容易多出了你,能有人陪着哥哥了,我当然不要放过,所以不准嫌弃你的亲哥,听到没有?”
纪乐生摸摸鼻头,讪讪地哦了一声。真是个撒谎Jing,他想。
融入新集体总是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像纪乐生这样不爱社交,不爱跟人打交道的,有人主动搭讪也是随便就应付过去。
老师觉得他这是性格闷,内向,年级里的小无赖却觉得他是目中无人,自以为了不起。
在纪乐生被某个班花级别的女生表白后,小无赖终于逮着了机会,说他碰了自己的妞,要叫上一帮人弄他,给他个教训,长长记性。
小无赖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纪乐生瞟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神经病。”
无赖瞪眼道:“你特么说谁呢?”
纪乐生并不怕他:“谁神经病说谁。”
三言两语就撩拨起了怒火。
“Cao!我看你是真的欠揍,我说你碰了老子的妞,按规矩该怎么办知道么?”无赖咔擦咔擦地掰着手指关节,骂道,“长得就跟个娘们似的,比女人还白,是不是打小吃药了,要给男人Cao的?”
话很难听,纪乐生却只是哦了一声,好像并不在意。
这下可真的惹着了这个无赖。
他正愁没事干,放狠话道:“你等着,有种放学别跑。”
纪乐生听完悠悠地走了,像是答应了,只是剩下的自习课该干嘛就干嘛,写作业复习课本,一样不落的完成,仿佛根本没把他们的威胁放在心上。
铃声响起,纪乐生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走了。
朝沈落每次和他约定的地方走去,沈落的工作不怎么繁忙,每天都会定点开车接送他。
校门口的那条大马路在高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