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玮!今晚不用演出呢,和我去联谊吧!”
闹哄哄的阶梯教室里,有个穿了身白色卫衣的活力少年炮弹一样跑了上来,还没到地儿就开始大声嚷嚷,惹得周遭学生纷纷侧目。
少年蓬松的头毛染了浅棕色,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总算长开了,显出了秀美的轮廓,他动作幅度很大,有些咋呼咋呼的,却并不惹人讨厌。被他喊作阿玮的男性身高腿长,眉目英朗,黑发前长后短,还有几根亮色的挑染,他的打扮十分时髦,黑色无袖T恤,印了猛虎下山的图案,扎脚军裤,同色系的中筒靴,手腕上戴着银色的蛇形手镯,他的态度也正如这冷酷炫的造型,眯了眯眼,干脆地道:
“不去。”
“哎,为什么啊?我哥今晚不回来啊。”
那白衣少年名唤文锦,今年十九,正好是大二,他和面前这位学院里出了名的头号型男江玮是多年的老同学,所谓缘分紧密到异地上厕所都能同坑,继初中高中同校之后,去年两人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又再做四年的同窗。只不过——文锦在心里悄悄地吐槽,他和阿玮何止这点缘分呢,还会是他未来的“嫂嫂”呢!
对啦,这人和他哥哥是情侣关系,已经腻腻歪歪了好几年了,竟然还是瞒天过海的地下党。
和他的大大咧咧不同,比他大了三岁的哥哥一直走的是Jing英乖仔路线。不仅长得白白净净,气质文雅,身体素质还颇为弱鸡,怕冷怕热的,听说私底下还挺娇气的,这点是江玮无意中说漏了嘴,据说在情事里,他哥哥是难得的可爱缠人。
他哥去年考了研,在隔壁学校读着,和他们同处一个大学城,因为变动不大,也仍旧在附近村落里租了小房子,三人一起住着。
当然,他属于机动党,只是为了给自家哥哥和江玮打掩护,实则住那儿的只有这对小情侣。
“谁说的?刚小芾就讲已经在路上了。” 江玮伸手推了推他,“让开你的狗爪,别压着我书。”
文锦沮丧地趴到了桌上,忍不住小声吐槽:“那我今晚就不能回去了……唔,又要去打搅阿广了……”
“那不正好,快考试了,让阿广教教你功课。你也可以回宿舍的,马上小长假了,很多人都出去,正好清净。”
阿广是文锦的另一位同龄好友,牛高马大的,念的食品专业,最近在鼓捣酸nai制作呢。
“不了吧,我可不想吃酸nai。对了,你下次的演出什么时候?记得给我留几张票。”
江玮收拾好东西,迈开长腿就要走,并不搭理他的要求。
上了大学之后,学业压力减轻了,他就重拾旧业,跟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玩儿起地下乐队。他们的名气不算很大,只是间或接点儿酒吧的演出,每次都卖个几十张票的,却总被文锦笑嘻嘻地讨了来,送给心仪的小妹子。
久而久之,他也有些烦了,毕竟不懂音乐的人在下头大呼小叫特别影响心情,他们玩儿的是见仁见智的金属摇滚,爱的人很爱,不爱的也很难接受,即便这样,他们还是有少数的死忠粉丝,特别是负责主唱的长发男生和打架子鼓的江玮。为了免去麻烦,他们全程都戴着神秘的蕾丝眼罩,配合着昏暗的灯光基本看不出人脸,也因此,他们在小圈子里有Mr.Lace的昵称 。
深谙死缠烂打之道的文锦连忙抱住了人手臂,嘤嘤嘤地央求道:
“哥哥哥你别走啊,跟我去露个脸吧,您知道您的美貌名扬四海,大家都是来见您的呢,赏个脸,好不好?”
江玮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嘴角一勾,哼道:“不太合适,我有妇之夫呢。”
“啊啊啊啊您见死不救……那……那至少给我几张票啊!我答应了妹子要带的,哥哥哥你等等我啊……”
撇开那胡说八道的跟屁虫,江玮快马加鞭直奔超市,以三倍速的效率采购完毕又风驰电掣地赶回家去。
开玩笑,他们可是小半月没见过了!自从他的宝贝跟了导师去做田野调查,两人就只能靠着视频通话吊命,对方看起来倒没什么,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是晒黑了好些,看着又瘦了不少……
江玮暗暗叹了口气,虽然很想趁着小长假前的空档与人日夜厮磨,但一想到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子,来日方长,还是多做点营养大餐给他补充补充吧。
当他提着两大袋子东西进屋的时候,那朝思暮想的人正洗得香喷喷地站在餐桌前,翻看着他的未写完的作业。听见声响了,那人也不回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用修长的指尖点点他的paper,笑道:
“亏你还敢打印出来,这种水平浪费纸啊。”
江玮挑了挑眉,也不辩驳,反正是他随便拼凑的东西,就为了应付交差的,就随便人损了去,他拐进厨房搁了手里东西,大步流星地走回来,长臂一伸,便将那纤瘦的青年收入怀中。
他比人高了小半个头,宽肩窄tun的,又长期锻炼,是劲瘦而健美的体型,这么一抱,霎时让人动弹不得,埋在脖颈处深深地嗅着念了许久的气味,他满足地哼了哼,还没来得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