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不想看见她。
因为这会让我不断回忆起自己的失败,和那个时候的狼狈。
她这几天对我同样冷淡,只是站在远处冷眼看着我被反复涮洗。
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嫌弃无异于雪上加霜,压得我本就岌岌可危的自尊心越发摇摇欲坠了。
我有些怀念有衣物可以遮体的时候了。
原来人被剥光之后真的会变脆弱,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仿佛失去的不仅仅是片遮羞蔽体的布料,还有隐在那层层遮掩之下虚妄得一触即破的安全感,和人类自诩高贵的所谓“人格尊严”。
好在她们并不想我着凉,很快找来了一条浴巾作为替代,让我多少找回了些许流失的安全感。
我在惶恐与自厌中度过了极为漫长的三天,直到她重新表露出对我的兴趣。
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是得知自己的魅力并没有消失,我心中的郁结顿时消退了大半。
这时我才有心思注意到,她似乎并未对其他人提起我那日的反抗。
不知道她为什么隐瞒,但总算让我紧绷的心弦松下几根,不用每日处在等待惩罚或死亡降临的Yin影中担惊受怕。
值得一提的是,在浅褐色姑娘因为洁癖对我避而远之的这几日,是那位天蓝色眼睛的修女为我清洗身体,或许是我自恋了,但她似乎对我有那么点意思。
起初我并未察觉,只将她眼中的同情与不忍当作铡刀将落的预告,等我有了些Jing神之后,才发现那双天蓝色眼睛里似乎有一丝类似于钦佩?的异样情感。
“我想自己来,”我伸手抓住她擦到我胸口的手,眼中涌起哀求的神色,“……可以吗?”
她受惊般抽回手,天蓝色的眼睛似乎有点闪躲,害羞般低着头不敢看我,柔怯的声音低低从头罩里传了出来:“可以的……”
“谢谢……”我感激地笑了笑,手上锁链随着我擦身体的动作发出一些窸窣清脆的摩擦哗啦声。
她体贴地帮我松了松手上的锁链,好让我能够继续擦到下半身。
我再次轻声道谢,将拧干的毛巾递给她。
在她接过的时候我故意使了使力让她没能一下抽走,她果然有些不解地抬头看我,又立马害羞般,目光游移开了。
我笑了笑,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温和无害,语气轻柔得像在与情人说话:“这几天很感谢你的照顾……”
“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眼中脉脉含情,装着我此生最真诚的目光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惊讶地对上我的目光,似乎被我眼中的真诚打动,眼中露出些迟疑的神色:“你……”
嘎吱——
她立即止住话头,慌忙抽过毛巾,端起水盆起身匆匆离去,门口路过人时还不忘顿了顿低头致礼。
我几乎是有些恼恨地看着门口走进来的浅褐色姑娘,就差一点,我就能知道她们之中一个名字了!
该死的她为什么来得这么巧?她是不是听见我们说的话了?
我转着脑袋艰难地寻找了一圈窃听器可能隐藏的位置,无果。
浅褐色姑娘已经走到我身边,她似乎一眼看出我的心思,声音很好听地说道:“在手铐里面……”
我牙关微紧,鼓起勇气对上了她浅褐色的眸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几乎一瞬间将飘移的眼神强挪回来,死死焊回她脸上。
老天,是我太心虚了吗,怎么感觉她身上的气势有点吓人。
“你真的很不乖,弗埃诺·克里斯维。”
我咽了咽口水,这一言不合报大名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这下我真控制不住乱飘的眼神了,只好选择了最低级也最好用的——回避战术。
我垂下眼避免露怯,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询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我知道你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温顺。”她道,“当然,也没有看上去那么镇定。”
很好,全说中了。
“或许你自己发觉不了,但是你的心思实在明显得有些可怜,”她顿了顿,“因为同样明显的一件事是,在我决定放了你之前,你不可能有逃离或反抗的机会。”
“另外,我只重申一遍,”她背光的浅褐色眼眸略显幽深,“弗埃诺,这段时间你是我的,只属于我。”
我沉默不语,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在她看来应该像是在示弱了。
她像摸狗一样摸了摸我的金发,如天籁般的柔和嗓音轻轻响起:“要乖,好吗?”
或许是她摸狗一样的动作与高高在上的态度触动了我那脆弱的自尊与骄傲,又或许她话里不加掩饰的某种东西让我受到鼓舞,我慢慢找回了些许底气,仰起头反问她:“我问刚刚那位……蓝色眼睛姑娘的名字,让你不高兴了吗?”
也许是被我说中了,她眯着眼打量我,一时没有反驳。
“天啊……你这是在吃醋吗,可为什么?”我假装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