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与背叛的力量永远不会相同,只要背叛一次就会永远失去信心。」——丁尼生
此刻,天空一片蒙蒙细雨,一座位於山坡地上占地广大的墓园,绵延数十里的围墙外是重兵把守景象。
一身黑se大衣的墨时月手抱一束卡萨布兰卡花站在墓园中央圆环处的一处墓前。
她没有撑伞,甚至将意图替她挡雨的侍从支开,独自一人全无遮掩的待在雨中。
被誉为天上百合的卡萨布兰卡花,花蕊呈鲜血般的殷红,好似一片纯白无瑕的面孔原是多麽美好与纯真,却让陡然流淌出的殷红血泪,将一切的平静彻底粉碎……
蹲下身,将花束放在墓前,墨时月红唇轻启:「爸爸,我带来了你最喜欢的卡萨布兰卡。」
卡萨布兰卡花意味着si亡,是一种盛开的傲然、厌世的花。
她脸上笑意清浅,但是笑意却未达眼底,「我曾经问过你,为什麽这麽喜欢卡萨布兰卡,你还记得你当初回答我什麽吗?」
她闭上双眼,似在回忆着甚麽,又彷佛在倾听着什麽。
「你说,它跟你很像,而且它很美,美的无与lb。」墨时月凝视花上沾染的雨滴,平静的说。
「後来,我也喜欢上这种花了。」墨时月脸上的笑意尽褪,她伸出双手微微捧起其中一朵花的花朵,仔细观察,「不过,直到听闻你的si讯,我才惊觉,你曾经说的相似是指什麽。」
「你无时无刻在与si亡并肩而行,而它象徵si亡。你活的如此傲然且厌世,而它正是代表。」
墨时月轻轻放下手中易碎的花朵,抬头凝视着墓碑上的容颜。
那是一张俊逸的东方面孔,在永远停驻的男子的眼中似乎隐藏着某些悲伤……
「所以我为你送上一朵花,以此吊唁……视我为亲生nv儿的……我的爸爸。」她伸手,似乎想触碰男子的脸,但却又突然停止。
她知道,她再也碰不到了。
墨时月突然颓坐在地,她的眼中溢出一丝泪光,「你还记得吗?在我十五岁那年冬天的圣诞节夜晚,你送给我一条你亲自设计的项链。我一直都还戴着,从未离身。」说罢,她朝颈部伸手探去,将被保护在衣服里的项链取出。
「你告诉我五年之後的同一天再见,我也答应你了。」她语中带泣,紧紧攥着手中的项链不放。
「你当时和我的约定我都记得,我从未遗忘,我也依约回到你身边了,但你却不在了!不在了!」墨时月脸上的泪珠有如断线的珍珠般不断落下,她看着墓碑上的容颜,声嘶力竭的喊道。
「你为什麽骗我?你没有遵守约定等我回来,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为什麽会si?你不是很厉害吗?季行都没si,为什麽你却si了?」她再次喊道,像是质问,又像是责备。
墨时月缩起身子,把脸埋在双膝之间,就这麽呆坐在一片sh冷的地上,她默默回想墓碑上的面孔,脸上流淌的泪水似乎流也流不完。
「我真的很想你你知道吗?」
她离开墨时凌身边时是在她生日的两天後圣诞夜时,两人约好,等到五年之後墨时月在天门军事基地的隔离专训结束时,她一定要先回到黑虎总部与他见面。
但事与愿违,在墨时月的专训只剩一个礼拜时却传来萧霆发动叛乱夺权,黑虎领导人易主,季行、楚泽的病危等消息。但真正让墨时月彻底崩溃的却是她将之视为父亲的墨时凌的si讯。
隔离训练还没结训是无法离开的。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墨时月整日都是魂不守舍的进行训练。她的不对劲甚至连与她平时毫无交流的人都察觉得到。
好不容易撑到结训,她急急忙忙的自天门赶回位於柏林的黑虎总部,但一切似乎都变了,变得陌生了。
所有人同样喊她是大小姐,同样对她毕恭毕敬,但是只限於态度上。
所有的人都不再遵从她的指令,甚至直接漠视她的命令。
她那时看着眼前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满含恨意的开口:「你为什麽要杀我们?」
萧霆悠闲的凭栏而立,对於这样的问题似乎不以为然。
「你错了,小月。」他向她走近,眉宇之间隐隐透着一gu戾气,「我真正要杀的只有楚泽,墨叔和季叔只是为了救他才被波及。」
墨时月不可置信的冷笑一声,「被波及?」像是听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言论般。
「他si了!我爸爸si了!」她大喊道,双手状似崩溃的抱着头,「你要杀楚泽,可他却没si啊!」
墨时月一头黑紫发散乱不整,她蹲下身,喃喃道:「这算什麽?这到底算什麽?」
萧霆皱着眉头,伸手想将墨时月自地板拉起……
啪!
看着被打开的手,萧霆不禁一愣。
「别用你肮脏的手碰我!」
墨时月抬头,表情却意外的平静……或者说冷淡……
她冷冷的瞪视萧霆,一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