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在等待下次出团的期间,周茉莉几乎是等同废人的。
她会窝在租屋处上网、追剧、打电动,几乎是什麽没营养就做什麽,坚持以浪费人生为最高宗旨,然而这回却没有这麽好过了。
自从带团前和赖远志提过要和她的爸妈吃饭,这几日她便随时随地被他提醒着,像是深怕她忘记有这个约定般。
如此的疲劳轰炸下,她发现自己愈来愈不敢接他的电话,不,甚至是只要听到手机铃响她就会惊吓的弹起,直到确定来电显示不是赖远志,这才能安心下来。
方才,她又接了通电话,是于心打过来的。
「茉莉,你知道张武建要结婚了吗?」于心口气有些急促。
她是个pa0仗x子,一点就燃,这麽多年来一直没变,也因此念完研究所後进了新闻台当记者,绩效年年第一,同事都戏称她拼命三娘。
「你说慢点啊,是张武建要结婚,又不是你要结婚,你这麽急g嘛?」
「就他透过雅薇说要找你,是说他结婚要找也是找伴郎,找你g嘛?是要找婚外情?」于心声音听起来很是鄙夷。
「怎麽?就只能婚外情找我?不能有别的理由?」因为深知彼此的x子,所以两人开起玩笑来总是荤素不忌。
「还不是你这桃花jg,这麽多年总像开了满树的桃花,」像是想起了什麽,于心口气停顿了一下,才问:「是说你和那个赖什麽的,交往还顺利吗?」
「什麽赖什麽的,人家有名有姓,叫赖远志。」
「啧!这麽普通的名字我哪记得起来。」
周茉莉失笑,于心对赖远志很不欣赏,甚至是带有敌意的,于心一直劝她,不该为了结婚而结婚,应该要为了他是他,而心甘情愿踏入礼堂。
「是是是,于大记者说什麽都是对的,」周茉莉打哈哈的带过于心的问题,她和赖远志就像是一团浊水,随便再拿支竿子搅搅,只怕就要臭气连天了。
她要找时机从根柢解决问题,否则和赖远志只会相看两厌下去,更何况她不能这样心安理得的继续耽误他下去。
这些,都不必要拖于心下水,她没有必要替自己分担这些负面的情感和情绪的渣滓,她要于心好好的在业界发光发热,连同她的理想一切成就。
「唉,不说赖远志了,那我就把你的联络方式给张武建ok?」
「好。」简简单单一句话,代表了她终於愿意承认过往??那曾经感情失败的自己。
这些年来,和艾语谦有关的连结,除了于心,无一不被她舍弃,好像不这麽做,当年的她没有办法从谷底爬起来,说来很可悲,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她没有学有所长的进入新闻媒t界奋斗,而是选择了几乎毫不相g旅游业放逐自己,也是因为她一直是自欺欺人的鸵鸟吧!
挂断电话,她静静的沈淀自和赖远志交往以来的心情转折,只有更加确定她再也无法和他继续走下去,因为,他太ai她!
这样不对等的ai情,天秤倾斜的太过了,倾斜的那一方一定会有所抱怨,这样的ai情不仅不美好,而且还会继续变得面目可憎。
她不想最後和赖远志的结局,落得这样的下场。
隔日,周茉莉的手机有通未显示来电,她想到昨天于心才说到的张武建,於是接起电话。
「喂,请问你是周茉莉吗?」手机那头传来似曾相识的低沉的男音,周茉莉一恍,彷佛回到那段谓之美好的青葱岁月。
「我是。」
「周茉莉你好,我是张武建。」
「我听于心说了,恭喜你要结婚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吗?」周茉莉没有和他太多客套,直接进入主题。
「我想告诉你,艾语谦回来了。」
艾语谦回来了?从哪儿回来?是出国念书?当初又为何不告而别呢?怎麽会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一瞬间她的脑袋嗡嗡嗡的响着,停不下来的思绪伴随过去的浮光掠影,让她的脑子乱成一团,即便她想破了头,都没有得到答案。
良久,她才从乾涩的喉咙里挤出喑哑的一句话:「他回来关我什麽事?」算了,不再钻牛角尖了,反正她们早在五年前就没关系了。
「周茉莉你先听我说,」张武建听出周茉莉声音里的异状,他没办法隔着话筒不见人来揣测周茉莉心中真实的想法,但只要有一丝机会能帮上艾语谦,他就不想放弃。
「艾语谦当初离开你、离开台湾是有苦衷的,他爸的公司被gu东卷款逃走而宣告破产,後来他爸自杀没成功被救了回来,公司清偿债务的钱是蓝予缇爸爸借他们家的——」张武建飞快的说完,然後是si一般的寂静在她们之间。
周茉莉太惊讶了,惊讶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几年她反覆猜测过成千上百遍艾语谦离开的理由,就是没想到这狗血肥皂剧似的剧情发展。
「真是没想到。」良久,她才像找回自己声音似的回了这麽一句。
张武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