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男颤抖的嘴唇渗出了血来,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求饶的话,当时怒火中烧的我已经没了理智,泪腺像是断开了一样滚落串串泪珠,我崩溃的吼叫着,期盼着手上传来的疼痛可以发泄内心无从可去的悲愤。
语落,魏子衙俯身向我靠近,抵住我的唇将我推倒在沙发床上,我朦胧的注视着他的双眼,看到的不再是深不见底的雾霾,而是那个曾经只为我一人而绽放的晨光。
魏子衙,再见到你,真好。
「闭嘴!」我瞳孔一缩,将男人用力推倒在地,拽着他的双手不自觉收得更紧,「你说这种话还是人吗!」男人混浊的眼眸中倒映出我咬牙切齿的倒影,看着男人令人作呕的嘴脸,我拳头一握,往他脸上就是好几拳。
浓厚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充斥在我的鼻腔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的一动也不动,包括那个持刀男子。我的手脚如同被上了枷锁般无法动弹,愣在原地瞪大眼睛,凝视着倒在地上被血泊包围的娇小身躯。
在我蹙着眉头,思索不出一个所以然的时候,站在我们身後许久没开口的油头大叔终於张嘴了:「程、程叔?您怎麽在这里?」看着他恭敬的点头哈腰的模样,我不禁又对这个陌生的男人染起更深一层的疑问。
「行了,别打了,你再打下去他真的会si的,收手吧。」与他对到眼的同时,他又对我说了这麽一句。我眯起眼睛,尝试从被泪水给弄模糊的视线中看清男人的长相。
我茫然的张开眼睛,缓缓退去魏子衙的双唇,想要确认他现在是什麽表情。
救护车的鸣笛声、手术室外亮起的红灯……所有的一切对於我来说都是漫长的煎熬,我悬着一颗时时刻刻都无法放松的心靠在墙上,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的那一刻,我刚才隐忍着的崩溃瞬间支离破碎。
我顿了一下,歪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然而被我吻着的这个人,既没有给予回应,亦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就只是一动也不动的杵着。
指针滴滴答答的走着,此时的我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其他什麽也听不到。
「你、你g什麽……」男人心虚的移开视线,试图挣开我的束缚。
「混帐!谁允许你擅自拿刀的!」人群中传来阵阵挞伐的怒吼,被话语冲击到的男子扔掉手里的刀,蜷缩到墙边,「不、不是!我没有……我没有要杀她……是她,是她自己冲过来的!我没有……」
结果意料之外的,他竟然在哭泣。
可惜直到男人昏厥过去,我依然无法填补心里的那一块空洞。
「我说了,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往我刀口上撞……」
「……她才六岁。」在一段冗长的沉默之後,这是我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长的时刻。
他的眉尾有一条看起来十分狰狞的疤痕,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什麽善类,但是为何我却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的厌恶呢?
我对那些强制灌进我耳膜里的所有声音充耳不闻,心里反覆的无声呐喊着小夜的名字,心脏像是被强烈撞击似的,呼x1不到空气。意识到我的不对劲,油头大叔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你们还傻愣着g麽?快叫救护车!」耳边传来油头大叔的训斥以及持刀男的哀嚎,场面一度混乱不已,没有人知道该怎麽办,我仅存的意识在动荡,油头男走过来抓住我的双臂,大力摇晃着,「魏子衙,振作点!保持清醒!」
「我只是在想……」他摀住自己的眸子,虽然是在哭,嘴边却挂着微笑,「呈ai你……真的是我一辈子的天使。」
「才不呢,」我拨开他挡着眼睛的手掌,目光炙热的向他重新表白,「我只是一个,ai着你的普通nv孩罢了。」
「不用说了。」我打断了医生的话,面如si灰的走向蹲在墙边发抖的男人,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他松开我抓着持刀男领子的另一只手,动作格外轻柔的将我给拉起来,过程中我没有反抗,从头到尾都只是凝望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大叔。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si者的伤口cha得很深,出血情况很严重……」
「魏子衙……?」我弱弱的开口,有些手足无措。
「你们闹得多大动静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医生都被你们吓跑了,我在隔壁走廊能不听见吗?」男人转身面向油头男,口吻转为责备,「你们组织现在是什麽人都收吗?我可不记得以前这种杂鱼能够混进来啊……事情变成这样,你这个带头的责任很大,知道吗?」
「魏子衙!住手,他会没命的!」油头大叔快步上前拉住我想要将我支开,我甩开他的手,愤恨的瞪向身後的那群人,「全部都给我滚开。」那一双双被我扫视着的眼睛流露出了些微的恐惧,我眼底的仇恨,覆盖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杀意,「你们不觉得跟我谈命,很好笑吗?」说完,我抬手,又是打算一拳挥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在我的指关节擦过男人鼻尖的那一刻,我的手突然被一gu强劲的力量给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