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珠对安牛牛说:“……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有个戴眼镜的女人进去,她好像有点奇怪,上洗手间还背了那么大的手袋,像个布袋似的……”“怎么有点奇怪了?”安牛牛脑子里浮现了吴熙悦的形象。刘珍珠说:“去洗浴城洗手间干嘛还拿那么大的包啊,洗手间里什么都有,又不需要带纸巾和洗手ye的——客人的包一般都是来的时候寄放在自己的衣帽柜里的,那么大个儿的包还要带来带去……”安牛牛暗自后悔:确实,当时大家都把Jing力放到了“人赃俱获”的陈小娇身上,其它的疑点都并未予以足够的关注……“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征没有?”“呃,她长得挺瘦的,短头发,皮肤白嫩……其它的么,客人都穿一样的浴服,反正我就记住一个黑边眼镜。”应该是吴熙悦无疑。“你是什么时候在洗手间遇到她的?”“这个记不清了……”“方荭酥唱歌的时候?”安牛牛启发她。刘珍珠想了起来:“啊,是,我记得那时候我按摩的客人说不耐烦听这些老歌,要去吸根烟,我才有时间去洗手间的。”“是方荭酥一开始唱歌的时候出去的?”“对。”“你回去的时候,她开始唱第二首了?”“是啊……我回去过了没多久,厅里的灯就灭了。”“后来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没有,后来大家都看陈小娇杀人了,谁还注意别的!”从时间上看,吴熙悦倒是没说谎,她说她是在方荭酥唱完第一首歌的时候出去,直接去的洗手间,而自开始唱第一首歌的时候,刘珍珠已经在洗手间了,两个人正好岔开了一首歌的时间。安牛牛沉yin了一会儿,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她记得吴熙悦说自己去洗手间后还在走廊上转了一圈,她一个身穿浴服的客人,被一个大手提袋在走廊上转圈,应该有服务生注意到的吧?“你们一楼走廊上有没有服务生?”“走廊上?有啊,就是演艺厅的门口,有个开门员,他一般在走廊上转悠。”“开门员?”安牛牛想了想,好像是对这么个角色也是有印象的。“他一般在中门吧?”“是,那个门又大又重,小鹏就专门在演艺厅有节目的时候开那个门。”“舞台那边的侧门没人?”“两个侧门都是垂地的厚帘幕挡的,就没必要了。”“嗯,你们领班武彬常常在厅的中门里面站班?”刘珍珠笑了一下:“他啊,都不一定的,他是领班,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过,他一般没事的时候是爱站在中门那里。”她果汁喝完了,笑嘻嘻地站起来:“谢谢你,安小姐,你下次来按摩,我送你一个手膜,准把你的手保养得细润白滑。”安羊羊翻出一张名片来:“我开婚姻咨询公司的,你客人多,有机会也给我介绍介绍。”安牛牛哑然失笑,羊羊果然不脱生意人本色,即使是对刘珍珠,也不忘联络业务。――――――――――――――――――――――――――――――――――――两个人来到演艺厅外,一个穿制服的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正站得笔直,这个就是开门的小鹏吧?安牛牛打招呼:“你好,我是l警局的,想问你几个问题。”
小鹏诚恐诚惶地:“哦,哦,警官。”“洗浴城案发那晚你也在场吧?”“我……嗯,是,在的……可我一直在门外,什么都没有看见。”男孩子怯怯地说。“不问你看没看到现场,我问你,案发的时候,也就是演艺厅的灯熄灭的时候,你有没有在走廊看到什么人?”小鹏红着脸想了半天:“呃,好像没什么人……就清洁工冯阿姨在拖地板……我,我也在发短信。”“你再想想?”“呃,当时都十点了,客人不是在ktv包厢就是在演艺厅,很少有出来的,已经有警察问过我了,我的确没记得那几分钟跟什么人开过门……”“出去的人呢?”“我这个门当时出去的人有二三个——我指的是那段时间里。”因为已经被询问过了,小鹏记得还算清楚。“如果从中门出去,是不是也不一定从你这里再回来的?”“是,事实上,大部分客人去洗手间的话,都会从走廊那边的侧门进去,那边更顺路。”安牛牛点点头,当时负责询查的刑警肯定也是觉得问开中门的小鹏也没有什么意义,两个侧门进进出出的人并不能确定。不过,安牛牛知道有个问题肯定是询查刑警没问过的:“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背着大手提袋出来的客人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呃?大手提袋……”小鹏茫然想了一阵子:“没有吧,没有带手提袋的……也许我没看见。”“你说当时除了你,还有个清洁工在演艺厅走廊?”“是的,冯阿姨,她当时在走廊拖地的。”“今天晚上她在不在?”“她大概在女洗手间,我找人帮你去叫她。”小鹏很高兴能结束警方的询问。冯阿姨从女洗手间出来,年龄在三四十岁,本地人口音:“哪能?”(沪语:什么事?)“我是警察,就案发那天晚上的事儿,问你几个问题。”“好呃,好呃。”她连连点头。冯阿姨很高兴自己终于也参与到洗浴城演艺厅群体侦讯事件中来了。“案发时间你当时在哪里?”冯阿姨为郑重其事起见,也改了普通话:“我在拖地板,从九点半开始,我先从大堂开始拖起,一直拖到走廊上,正好半个多小时。刚拖完了,就听到里面厅里人尖叫,还有保安向里面跑,我就知道出事了……不过,保安进去后,就不让人进了,我和小鹏都在门口探了探头,什么也没看见。”她的语气很遗憾地说。“你拖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