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名字吗,我该怎麽称呼你呢?」吴默默此刻莫名的来劲,这也非怪事,这四年来,除了厨子会跟她攀谈,她还真的很少跟其他人互动呢。有这种谈天的机会,她自是会兴奋的。
「每个初入丰教本山的人,都得过上这阵,通过的才有资格入内,你那些同窗现在应也在幻境中,心思足够清朗的、定x够的,就会直接被带入g0ng中。若被幻境侵蚀心x,那就是立刻被送回入口,你适才差点就要入魔,若不是我点醒,你不只失去入g0ng资格,只怕x命也难保。」
苏恒闻言,一阵无语後,才又叹了口气:「是阿,我怎麽傻了还指望你呢。哎!罢了,先出去这个鬼地方。」
一想到这,她就担心了,
「要不是当时我一离识,瞧见你周围的金光,以为是哪尊菩萨,糊里糊涂就附上去,待看清也就ch0u不了身了。我说你是不是挨了个什麽厉害的阵法在身上,赶紧撤掉让我出去吧,我还有要紧事呢。」苏恒一gu脑儿的将他这几日憋的话都倒出来。
「先生,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如果那麽厉害,眼下我也不用困在这出不去了。」
虽说yan光照的草地一片翠绿,但却不见半点y暗。倒像是幅画,假的,却也是画得人心中所想,冀望着心中不存半点晦暗……恩,假的。吴默默不断喃喃着,眼前所见,不正是她心中所想吗,逃避一切,掩住自己的耳目,说服着自己世间之事仍然未变,仍然如此平顺,平顺到险些失了自己。
若说之前那些回忆是在侵蚀吴默默的心x,那眼下这明媚的草原风光,便是在攻克她的壳、她的面具。这一番深省,并没有动摇她,反倒是像拨开层层云雾,让她得以正视些她不敢面对的事儿。
她站起身走了几步路,发现真没影子,这又代表什麽?
为师?她一个激灵,好不容易流完的冷汗,又再度渗出。那啥,难道现在这个在她脑子的是夫子?她又想了想当时那些尊者也说了夫子的魂识都不在r0u身,那就是夫子的意识都逃走了,逃到她这了?
「要能出去我早出去了,还用得着困在你这?」
「吴默默,敢情你还忘了我不成?」她感觉那声音的语气凉悠悠的,有些熟悉感。
口子越裂越大,像片布幕般被撑开垂落,直至周围的草原皆被褪的一乾二净後,显现的是一片雪白的山景,中央耸立着一座巍峨的g0ng殿,山上的yan光直s积雪,照得她一阵刺眼,稍一转头,便见周围站着几个少nv,面se苍白,似是受到什麽惊吓般。
苏恒又道:「幻境都是对着心魔的,心有所攀,必有所执。」一切皆是虚妄。
「哎,我怎麽就在你的脑子里了呢,什麽人不好挑偏偏进到你这儿……」吴默默有种被嫌弃的感觉,不过她还是锲而不舍地想知道他到底叫什麽名字。未待她开口问道,那个声音似是思考了半许後又响起:「你当时到底为何要偷偷00的旁观为师打架。」
她问问也就罢了,还这样被人嫌弃,瞬间觉得她的人参不只是苦,还有些呛的让她流泪。
「咳,为师那不是逃走!只是暂时转移阵地。」她忘记夫子现在可以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麽,瞬间觉得人参有些苦,如今她除了在外得憋着,未来连在心里搭个小剧场也不行了。
「丰教的这个阵,除了考验人心,还可以让人得以明心破妄,对你也是有大好处。」
「看这幻境还未被破,表示你还有些考验没通过,这草地一片荒凉,虽说日光正好,但仔细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你瞧身下可有影子?」
那声音并未回话,就在她以为被忽视的时候,那声音又突地浮出:「不知道,我这几日也在想。」
她仰着头望天:「先生,你何时出去呢?」
「你怎麽会跑进我的脑子里呀?」反正竟然是个考验,慢慢解出来应该也可以吧,如果还有时间限制,那她顶多失去进入学g0ng的资格,这倒也符合她的心意。
难道她还认识他吗:「我从未看过鬼呀。」
吴默默想着方才那些幻境中的回忆,就觉得一阵害怕,不晓得其他人的是否也与她一样受着。
吴默默思绪空了半晌,待她回神,便见眼前的蓝天草原裂了个大口子,惊的她往後退了大半步。
当局者迷,难以自拔,幸好是脑中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这下激起了吴默默的好奇心,也不再走了,手枕着脑袋瓜,很放心的躺在草地上,慢悠悠的问起藏在她脑子里的那只鬼。
是那群一同入g0ng学习的同窗少nv们,吴默默只瞧一瞬便移开眼,算算人数少了两个,看来她们是被遣送回城了。
她看着眼前这座g0ng殿,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被四种颜se的se旗环绕,山上微风吹拂,那旗子便飘曳起来。这丰山不似外头所传四季如春,如世外桃源,她看来b较像是鸟不生蛋的地方,长年积雪,yan光又刺眼的很,寒风一刮,皮肤便被刮得生疼,在外头定是难以站久,估计晚点日落後这里的温度肯定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