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猛然坐直,很是担心地望着他,「是认识的?」
她的眉头已经纠结到一起了。
「嗯。」
「不算。是我们昨天见过的。」
「那把枪,对准了我。」
「不!」
秦蹇不解,微微仰头,「谁?」
可如果温南意的生父是老于的话,顾西洲怎麽办?
母亲大叫一声,放开了他,抱住了另一边的父亲哭喊着。
秦蹇听着他喃喃的质问,心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喉咙微微泛酸。
可能是秦蹇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自己这个母亲的角se,在提到「难产」的时候,明显语气有变。
「他nv儿有先天x心脏病,要做移植手术,是笔大费用後来,消息就中断了。这是当年关於他的最後一点消息。」
他呼出一口气坐了起来,才发现已经汗流浃背,冷汗淋漓。
秦蹇这疑问让顾容与想到了什麽,身t僵了僵,他离开她的怀抱,手状似不经意的在眼角一抹。
「二十年前,杀我父母的人。」
入目的是暖hse的灯光和秦蹇那张忧心忡忡的脸。
「那个司机。」
「他消失的时间,跟温家收养温南意时间差不多。」
顾容与突然睁开眼。
「是。你之前不是查过她的身世吗?」
两人的手紧紧牵着一直没有分开。
他看见那人缓缓伏低身子,伸出左手,左手上有一片被灼伤的疤痕,从座位底下拿出了一个保险箱後,突然擡眼看着坐在另一头的只有九岁的顾容与,眼睛眯了眯,伸出拿枪的右手,对准了他……
淩晨四点,没有去看海棠花的心情,只有「未眠」。
「你怀疑?」
顾父顾母出事,是在二十年前,依照爷爷的说法,外界以为的车祸,其实是被人枪杀。
那个时候,她抱着乐乐逐渐冰冷的身t,也想过类似的问题。
她移到跟他并排的位置,一下一下地抚0着他的脊背,轻声细语地问,「做噩梦了?」
她终於是什麽也没说,揽过顾容与,将高大的他抱在怀里。
顾容与叹口气,他不希望放过那个人,也不希望西洲难受。可眼下的局面,一点即燃。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温南意跟老于毫无g系。
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麽。
「换了吧?都汗sh了。」
他们也是根据「温南意是老于的nv儿」的假设往前推,才找到了司机老于和于恒之间的联系,打破了之前调查的瓶颈。
这麽一想,温南意跟老于,是有点像。
「老于,原名于恒,以前是道上追债的,有个nv友。nv友给他生nv儿的时候,难产,没有坚持下来。」
开枪怎麽会没有声音呢?
「後来,你跟我说他手臂被烧伤的事,我就想起了那时候。刚刚梦里,我又回到了那天,这次,我清楚的看见了那个人的脸。」
秦蹇慢慢下床,即使现在月份还不大,她也异常小心。慢慢走到衣帽间,拉开其中一个ch0u屉,拿出一套睡衣,又慢慢走回了床边,在顾容与身旁坐下。
又是一下闪光,母亲也逐渐没了声音。
「他放过了我。他为什麽放过了我?」
顾容与平静地听完这一切,听到秦蹇叫自己父母「爸妈」的时候,突然红了眼
现在的情况,很是棘手。
有什麽凉凉的东西落在了自己颈间,自己眼眶里也有什麽东西悄悄滑落。
「希望不是吧。」
答案呼之yu出。
顾容与看着交握的双手,点点头,「听西洲说,温家叫他老于。你记得麽?我之前觉得温南意很熟,昨天我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另外,老于进温家,是在二十年前。但是老于跟温衍却早就相识。25年前,一次偶然,他救了在酒店大火中慌忙逃生的温衍,就是温南意的养父,烧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顾容与推开病房门,温南意还在熟睡,他站在y影里,盯着那张与梦魇里那个男人相似的脸,思绪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秦蹇的手紧了紧。
顾容与擡起头,将她的手拉到自己x口,身子微微靠後,搂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顾容与点头,也没有去卫生间,就坐在床上换了起来。
过了几秒才回答:「我看见他了。」
「阿与?阿与?醒醒。」
「好,我让人去查。」
「我想,这就是温家跟于恒联系上的契机。老於消失的几个月後爸妈出事,温南意做了移植手术。都对得上。」
良久,「你说,这熟悉感和你看见温南意的时候一样?」
他抚上自己的额角,那一厘米左右的细痕已经淡得看不出来了,他都快忘了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