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来罗织的长袖善舞,在朝廷中权势越来越大,张丞相又年纪大了,被来罗织排挤到了边缘,加之太子李重被捕先入内阁后入推事院,李党一派有名无实。
朝阳公主自有与女帝一样的野心,又因监国一事,更感觉到女帝看重她。
太子被废就是扫除了一个大障碍,但周氏一族势力强悍,她不得不走女帝老路,拉拢来罗织为己所用扫清障碍,顺利登基。
来罗织多有应承,可到底女帝尚在,他不敢动周氏血脉,但他如今明着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暗地里又有火蛾党在各处把控势力,不夸张的说,如今整个大周都被他牢牢掌控,要他捧朝阳抑或永安上位,已然不满足。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可他该如何顺理成章坐上那个位置呢?
夜已深,可他还坐在书案前思考着这事。
很快,他想到了一个人,这时门外有人通报,说永安公主来了。
“呵呵呵,说曹Cao曹Cao到,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来罗织起身整理衣冠,迎出门去。
时局诡谲,永安实在是等不及了,她可是陛下亲封的英王殿下,彼时风头超越朝阳不知繁几,可如今女皇称病,竟然直接安排朝阳监国,与她半点干系也无。
“她就是在天下人面前做做样子的,现在快死了就懒得装了,”想到那么多年的亲厚都是假的,永安便意难平,“这么多年本殿都不计较她弑母之仇,待她极好,还收罗面首送于她,委曲求全,可她倒好,她不过是伪装一副面善模样,安抚我这么多年不敢造次,如今说抛弃就抛弃,只要朝阳上位称帝,哪里还有我的活路?”
永安惯用一张柔情熠熠的面容面对大家,如今却是被气恼的狠了,装也懒得装。
来罗织听完抱怨,隻淡淡掀了掀眼皮,嘴角的笑纹勾了勾:“公主找在下何事?”
永安自然也知来罗织今非昔比,而她半点优势也无,但她知晓来罗织不少秘密,这便是筹码:
“咱们也合作了这么多年,尤其沈府一案,堪称完美。”
来罗织轻蔑笑笑:“的确是英王殿下配合的好。”
永安面上表情有些僵硬,但作为皇家子弟的气势还在,并不愿被来罗织看低,于是道:“来大人想必也清楚,当年沈府一事若没有我的鼎力相助,仅靠来大人根本无法成事。”
“你可不要忘了,当年母皇说的是略施惩戒,可不是灭门。”
最后两字落下,来罗织应声坐起,泛白的脸紧绷,眯眸看向永安:“英王殿下慎言。”
“呵,来大人无需如此,”永安根本不怵,转而说起了正事,“如今朝中局势混乱,正是起事的时候,来大人莫要安于现状,他日若他人登基,少不得清算来大人的罪孽。”
“他们大约还不知道来大人喜好惊人呢。”
来罗织手上扳指印的指节发青,显然被永安说中了:“英王殿下待要如何?我来某配合便是。”
没等永安再说,来罗织先提醒道:“周氏一族中周长清(周照侄子)虽然不足为奇,但周显(周照长兄)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他们只怕也在筹谋起事。”
“呵呵呵,这用得着你说?”永安拨弄碧云簪,嗤出冷笑,“他们心知母皇扶持他们是何意,也知母皇绝不会把皇位传与他们,更知一旦母皇薨了,他们便失去了最大的靠山,等待他们的就是灭族大罪。”
“这么多年,他们造的孽可不比来大人少。”
被永安这般讥讽,来罗织也半点不恼:“他们灭族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
这一点永安是信的,来罗织手段惊人,哪个坐那个位置会把一条好狗杀了?
永安也不想废话,直明来意:“今日找你,便是找你议事。”
来罗织倾身,永安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百脑香,皱眉退后了一点,收敛神思将自己计划说了一遍。
来罗织安静听完,半晌无回应,永安不由得急了:“来大人,咱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如今这是何意?想提前下船了不成?”
展颜一笑,来罗织安抚永安:“哪里这般说,下官只是想思虑周全一点。”
遂将计划中的几处纰漏说了出来,永安心头乱跳,有些后怕:“还是来大人想的仔细,那便这般定了,后日朝会后,本殿约朝阳去面见母皇议事,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不可,”来罗织眯眸,灰瞳幽暗,“殿下去不合适,陛下对你有所防范,还是下官去,恰好,下官有旁的事找陛下,若是陛下允了还好说,若是不允,那就助陛下早登极乐。”
来罗织说这话眼眸也不眨一下,万分冷血之极。
永安见了,不由得想,这人如此心狠手辣不念女皇提携之情,当真是可以相与的人吗?
等她上位,第一件事就是除了眼前这个人。
等永安回到公主府时,驸马尉迟炀和竟然还没睡,他夫妻二人早就貌合神离,这么多年永安都宿在面首房内,驸马尉迟炀和也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