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哲缩着脖子，双肩隐隐颤抖。
肖朗的脸色铁青，听他继续奚落：「你真的很白痴，竟然喜欢这种人，你知道学长是怎么说林佩瑜？学长说她是公车！上过她的男生不少，申士杰就是其中一个。我挺纳闷的，你是喜欢申士杰那张脸？还是他给你多少好处？」
「不然你要借钱给我是不？」李天哲也不客气地问。
「唷，你说了就算哦？」李天哲倾身抓来滑鼠，将画面返回定格，「麻烦你看清楚一点！这个男生的发色和体型分明就是申士杰，至于这个女生是谁就不用说了，学校里，没有其他人的头髮比她的还长吧？」
「你快说！」
「妈的，你自己看着办！」他悻悻然地咬牙。
肖朗沉着脸色，远远地瞪着他黑压压的身影。
「你……」李天哲的三白眼露出凶光，「呸」了声，「早知道你是这种态度，我就不会拜託你来。你算什么朋友？亏我跟你是同学，大一时还同寝一年，结果你这种人只会巴着申士杰的腿不放，爱慕虚荣——」
「你知道就好，埋猫尸这种事，你也不该找上我！」肖朗气呼呼地甩头就走。
「就算你有钱，根本不会借吧！」
」肖朗又吼：「谁说我阿公做这一行，我就得懂风水啊？」
肖朗气呼呼地叫：「阿杰哪里得罪你了？你对我不爽，就冲着我来，凭哪一点骂阿杰？还有，我妈早就过世了，你敢再口出恶言污辱我妈，就别怪我又揍你！」
「不论你的对象是男是女，的确不干我的事……不过，我不忍心看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啊，申士杰是双性恋，你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啦。」李天哲翘脚抖着、抖着，揭别人的疮疤，爽得很哩
肖朗怒叫：「这根本不是理由！」
「没……这回事。」李天哲咽下一口唾沫，忽地又紧张，「猫是病死的。」
肖朗倏地回头，「你胡说什么？」
「这……要缴手续费啊！」李天哲挺起胸膛，壮起胆子说得理所当然，「都已经月底了，我手头很紧。前几天猫生病，我带它去看兽医就花了两千，难道我都不用生活？」
李天哲张东张西望，旋即走入堤岸边的草丛内，拿着铲子挖了一个坑，将黑色塑胶袋内的死猫入土为安。
肖朗的胸膛隐隐起伏，咬牙道：「干你什么事！」
「下流你大头！」肖朗冲上前，这一拳头击中他的下巴。
「是又怎样？」肖朗挑眉叉腰，「自从看见你和学长虐猫，我就非常不爽你们的行为！」
「我听你在放屁！猫病死，为什么不送到动物医院或家畜卫生检验所处理后事？」
一瞬，肖朗挥拳打在他脸上，李天哲踉跄地退了数步，抬肘擦拭鼻子，眼看出了一点血。他破口吼：「我x你娘的！你干嘛打我？」
李天哲一脸怨毒地瞪着他离去的背影，忽地像发了疯似的咆哮：「你这白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申士杰的关係不寻常，你最好赶快回去告诉申士杰，我手上握有他玩女人的把柄——」
「你敢骂我爱慕虚荣，真他妈的欠揍！」
肖朗的脸色一变，冲上前揪住他的领口，把他提了起来，「你究竟什么意思？」
「你还想打我是不是？你打我啊……快点打啊……」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拜託你别把这件事说出去。上次白智轩把玩猫的影片上传到youtube，网路上一堆人骂翻了，还有人恐吓说要用人肉搜索找出玩猫的人……」
「怎样，我没乱讲吧？」李天哲哼笑，盯着他的脸色忽青忽白的难看极了。
「你本来就爱慕虚荣，还怕我说？依我看你跟申士杰都一样下流！」
「以后，你别再找我帮你什么忙，我不屑有你这种同学！」
「我被那个死三八坑钱，哪来多余的钱可以借你！」
肖朗踉跄了下，回头甩开他手，啐道：「你干什么？」
肖朗质问：「你和学长把猫玩死了？」
肖朗不屑他此刻就跟「俗辣」没两样；欺善怕恶，只敢欺侮小动物。
公寓。
「噢！」李天哲跌坐在地，捂着脸，彷佛牙痛似的。
「我没胡说！你的手机被我看过了，我以为你有女朋友，结果不是……你一定意想不到吧？如果我把他玩女人的证据交到校长室，让校方去查，到时候就算他没被学校退学，八成也待不下去……」
肖朗嫌恶地说：「你都把猫玩死了，我说再多有个屁用！」
「怎么办？你不会看风水，我要把猫尸埋那儿才好？」
「干！」肖朗甩了滑鼠，偏头瞪他，「这根本不是阿杰！」
「喂——我以为你跟你阿公一样有灵通，哪知道你不会看风水……」李天哲起脚直追，猛拉他一把。
好一会儿，李天哲三步并作两步地跑来，松了一口气地说：「虽然你没帮上忙，我还是得谢谢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