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勉强地看见前方的自两盏灯台。
忍耐着光线,弗尔往更前面看见一个男人的轮廓。红光照亮他的瘦长双脚。但也仅此而已,无法看见他的上半身及脸庞。
待习惯亮度後,弗尔更能清楚地看见周遭环境,这里是个古老的宽阔建筑遗迹。建筑四周的墙壁上有些微裂痕的巨大壁雕,中庭有六个围成圆的雕像,其中已崩坏了五个雕像。雕像们之间的中央,还有一把巨大的黑se钥匙cha在地上。那庞大的压抑感,便是自那巨大黑se钥匙散发而出。
然而,弗尔仍无法看见父亲的脸庞。
弗尔站起身,哀求地询问:「你真的是爸爸,对吧?」
「我终於见到你了儿子。我是你的父亲安斯?b尔特。」安斯往前一步,终於露出他的模样。
他果然与叔叔普斯顿的容貌相似,但有更消瘦的脸孔、发长及肩的金发,以及圆框金属边眼镜後的鲜红双眼,其眼皮下有厚重的黑眼圈、穿着白se的实验大衣,双手正cha在其中的口袋,有些驼背,肢t也有些消瘦。
弗尔看着眼前的身影,已情绪激动不已。「真的是你!」接着便紧接着问:「妈妈呢?她也在这里吗?」
「妈妈她好几年前就si了。」
弗尔听到这里,失望地垂下头,沉默了好一阵子。
「是那场火灾吗?镇上的人都说受到诅咒的火灾。」
「正是那场火灾没错,但并没有甚麽诅咒,是人为的。」
「是米特勒国g的吗!为了你们考古团对於古代武器的研究资料和秘密?」
「不,」安斯诡异且平稳口吻说:「是我放的火。是我把你妈妈,还有一切残留的希望,全烧毁了。」
「为,为甚麽!」弗尔不敢置信地质问:「你不是爸爸吗?为甚麽你要这麽做!」
但是安斯此时却反问弗尔:「那麽,你又为甚麽要杀布那个小nv孩呢?」
这句话,一刀刺进弗尔的心脏。
「不!那是意外!我…」弗尔双眼紧闭,眼睛再次sh润起来。
「我都知道,因为我也是。」安斯回覆,接着弯着腰将手摀在脸前,发疯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等到安斯镇静下来,他将手自脸前放下,表情仍是原本平静的模样。
「我也不是你的理想中所希望的父亲。那样的人并不站在这里,站在这里的,是一个灵魂早已si去,只剩绝望的空壳而已。」
弗尔张开模糊的眼,绝望地後退:「果然普斯顿说的一样,你已经进入心蚀了…哈,哈哈哈。」
安斯也笑着:「哈哈哈哈。」
弗尔沉默着,然後又问:「派尔瑞提师傅,他一开始就知道你们考古团的情况?」
「派尔瑞提,他只知道我当时不太稳定而已。」安斯接续着解释:「那时的我还怀有些微的希望,尚未能理解负罪之王的旨意,所以我请他把你带走照顾,离我越远越好。不过当我舍弃了所有希望,我便把在战场上的他给杀了,因为他的存在可能会泄漏我们伟大的目标。」
沉重的压抑以及绝望的现实,压得弗尔瘫软地坐在地上。眼前的父亲已经不是父亲,就连妈妈以及照顾自己长大的师父,都si於父亲下的手。
而最像家人的布,也被自己所杀害。即使那不是真的,布只有受伤并没有被弗尔杀si,但弗尔也已经再也无法承受任何一点打击。
弗尔崩溃道:「为甚麽!为甚麽当初给我这把空钥?为何不让我去战场送si就好!这样布,布就不会,就不会…」
「呀阿阿阿!阿哈哈哈!」弗尔站起来奔向父亲,抓着他的白se大衣质问:「我以为我是要用空钥的力量来拯救世界的阿!结果到头来却是这样!为甚麽要骗我!为甚麽要让我变成这样!」
「我并没有骗你喔弗尔,」安斯说:「我给你的那封信里面,我说当一切都回归平静时,我们终将相聚,对吧?现在的你,已经理解了绝望。而我们也已经相聚。而平静,很快就要到来。正如我们所计画一样。」
「平静?计画?难道这跟甚麽负罪之王有关?那到底是甚麽?古代武器和空钥?考古团?快告诉我一切!我好痛苦,我不想再承受这些!」弗尔跪在地上,双手压着头哭泣着。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安斯将手轻轻地放在弗尔的头上。「所以我才希望你能过来呀。弗尔,让我娓娓道来一切的真相,还有从痛苦解脱的方法。」
一大清晨,希尔换上旧的康摩拉国乡村服饰—那也是妈妈多的衣服。穿上後看起来与一般的康摩拉国nv孩无异,几乎让人完全相信她是当地人。除了她湛蓝的眼睛外。
充满痕迹的银白se金属与蓝se布料交织的盔甲整齐放好留在房间内,希尔向外踏出家门口,随後将门给关上。温暖的yan光洒落在脸上,视野中闪耀着光芒般的温柔。
「你准备好吗希尔?我们出发前往六圣大教堂吧!」多莉丝兴奋地说。
「我准备好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