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善往壶中灌入热水，默了两秒：“你不该再来。”
“不好意思。”石羚从善如流。
河州市东林寺，面朝香炉峰背靠锦绣谷，始建于东晋，建国后历经三次大修，而今是河州不可或缺的一块旅游胜地。
“我来找人。”
“我不在乎，我只想找到真相。”她收紧下巴，眼底氤了层sh雾。
“居士来得晚了些，早课已经结束。”
“嗯。”
了解这些，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聂居士让我转告你，到此为止。”
“……”
宝善看她：“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你太执着，就要担起因果了。”
“阿弥陀佛。”他阖上眼，“你走吧。”
按照日记所写，石羚作为线人，每月十五都会和聂从山秘密见面。
小和尚定睛再看，喜上眉梢：“原来是石居士啊，宝善师叔念叨你半月了，快跟我来。”
……
进山门没多远就是一整面造像，菩萨佛祖刻的栩栩如生。昨夜雨水多，山路都被封住，造像下汇聚了条三四米宽的河道，后半段几乎是在水里淌过来的。
她双手微微发颤，竭力平稳呼x1。
聂书记今天问我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我不知道，其实我心里很害怕。
上个月，石羚忙于熠星的案子，恰巧断了一次。
“那你安心念经，我在之楠这边帮忙呢。”身后水壶咕噜噜冒泡，沈之桃拍g手心的面粉，不放心地再次叮嘱，“不要乱吃东西。”
“既然如此，你随我来吧。”
勉强对付完早饭，她撑了把伞下车步行。
石羚失去耐心，膝盖一拧，撞的茶桌震了震：“我不能走，他有没有什么东西或者话留给我？”
石羚扭头瞥了眼便利店外如注的大雨，又要了两颗茶叶蛋。坐到落地窗边慢慢吃，垂头一看，右手沾了道半紫不紫的斑渍，估0是伞柄生锈。
雨势倾盆，仿若在半空中浮罩了层透明玻璃，遮天蔽日，触目所及尽是昏暗。
“对，已经到了。”石羚t1an了下唇，夹着手机，自货架上挑了盒万宝路。
莫名觉得这句和宝缘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说着，就到了客堂。堂内正中供着一尊弥勒佛，笑容憨态可掬，左右摆有供桌。
“宝善已经说过。”
寺门正对面是大雄宝殿，两旁树木高耸入云，斜雨ch0u打的枝叶微晃。
9月15日
净土宗祖庭不收香花券，门口管派香烛的小僧正打盹，石羚抹去额前水痕，敲了敲窗。
“我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请你再仔细想想，这对我…真的很重要。”石羚恳切道。
小和尚法号宝缘，领他们往伽蓝殿后堂走，赶上周一，周遭愈发静谧。有几个僧人在堂下清扫，宝缘见了都师兄师叔的叫。
石羚咯噔一下。
路漫漫其修远兮！
这些天总睡不踏实，我还是去见了聂书记。暂时不能告诉其他人，尤其是nn。
滨海坐车过来要两个小时，六点不到就起床洗漱，当下她整个人都蔫蔫的。
离午膳还有段时间，宝缘把人领来，又默默离开。
石羚小时候经常跟着nn在这里做佛七，有幸面见过慧觉法师。法师断她二十二岁后必有一难，要破此劫，需每月十五来寺中念佛，念到三十岁才算解了灾。
一位青年僧人直起后腰，转身端详来人，叹了口气，尔后垂眸做了个合十礼：“阿弥陀佛，你来迟了。”
“宝善师叔，你看谁来了。”宝缘笑眯眯朝里喊。
我好好想想……
沿途菩提、寿竹连绵不断，叶子被涤荡的油绿发亮，不过半盏茶功夫，面前多了道拱形门，其上挂着“悟道”二字。是个小
9月2日
小和尚惊醒，来不及擦口水，急忙叫：“啊！对不起！周一不接待香客！”
“知道啦。”她想了想，“过些天我去探望你们。”
她反倒凝神，“我们果然是在这里会面的。”迎上宝善的目光，石羚顿了顿，找补道，“上个月我出了点意外，记x差了些……”
法律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他让我再回去想想，如果想好了就再见一次。
713涉案主谋有三位，池向东、赵轲、章晓月，当中赵轲来头最大，临江省省长赵权的独孙，这个案子之所以会被按下，八成也离不开赵省长的势力。
宝善撂下手边这盅热茶，起身往左侧长廊走。
我没什么远大志向，也不想做英雄，我只在乎之桃，我不想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没必要为其他不相g的人冒险……
“好，不说了，我忙着包饺子呢，等你回来。”
池向东那头暂时没有新的进展，或许应该见见沈之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