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片刻,对外面的人吩咐:「去父亲那里传话,说我晚点再过去。」
「昨夜你……」气成那样,天崩地裂的。满屋的狼藉。
罗慎远听了沉默后说:「你觉得我在乎那个吗?」他缓缓地说,「我可以告诉你,你一直利用我也没有什么关係。我其实并不在意,只要……你觉得我可以利用。」他觉得自己很可悲,只要她在身边,利用又有什么关係呢。
话音刚落,罗慎远就一阵错愕,随后他的力道才松懈了下来。罗宜宁瘫软在他坚实的怀抱里,突然搂着他的脖子劫后余生般的哭起来,比刚才还哭得厉害。
罗慎远知道刚才折磨她得厉害,不然怎么会这么崩溃,他像抱孩子一样将她抱起来,拍她的背,嘆息道:「好了,别哭了。」
罗慎远倒吸冷气,因为她突然起来的动作而冷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把她拉下来些,捏着她身体控制着她不要她动。
两刻钟的功夫过去了,她还紧紧地缠着他。他最后喘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用被缛紧紧地裹着她免得她冷了。
罗慎远承认,他的确是被她逼到极致而喊出来的话所取悦了。
扯回她的手。
「那
缠得越紧越好,就这么缠着。最好是能长在他身上。
「……你刚才说要缠我一辈子?」他低头问她,眉眼平和多了,还带了一丝调侃的笑意。「真的?」
她哭得浑身都在抽,却叫他捏着手,阻挡不了铺面而来的热气和凌厉。罗宜宁干脆一口就咬上去了,咬住了他的肩膀。他还不放,就咬得更用力。
他单手就把她拉下来,让她跌落在自己身上。然后他亲自覆上她的嘴唇,他的吻技比罗宜宁好多了,怎么练的且不管他的。总之就是灵活极了,然后罗宜宁就完全地瘫软了下来。彷佛一切的压抑情绪都因此而爆发出来了,两个人都如树藤般的缠在一起。他的书房里没得地龙取暖,宜宁觉得自己冷的时候,自然就往温暖的地方——他的身上钻。
罗宜宁离得远了些,疑惑地看着他。刚才还这么凌厉,说不生气就不气了。
罗慎远看她乱动,干脆靠着床护着她。罗宜宁还得寸进尺地爬到他身上来,在脖颈间蹭着他。说实话,反而更像小狗了,湿热的气息拱着他,更像奶狗在找吃的。罗慎远被她拱得痒痒的,反而笑了:「罗宜宁,我没有生气了……」
罗慎远用力得她也痛,两个人都痛。她皮肉娇嫩,最后痛得忍不住:「不——我才不会走,你休息让我走!我要缠着你一辈子!」
罗宜宁靠着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他的手臂还搂着她……好像,没有再生气了?
罗宜宁知道自己喊了什么,但现在让她说是绝对说不出口了。何况总觉得他因此而得意了。罗宜宁翻身从他身上起来。想报復他一句,「我不记得了。」
也许她就是需要这样死死缠着他,把他缠死为止!
罗宜宁紧紧地搂着他靠着他。她明白他一贯的卑微,在两人之中其实他才是卑微的那个,恐惧她的离开,因为从小到大没有别的人对他真心好了。她因此而心酸心疼,并庆幸是她先来找了他。罗慎远一个人闷想有的没的,肯定比她还要痛苦百倍。
他纹丝未动,瞧着她冷哼一声:「你这点力气就想把我咬痛了。你给我说清楚——还敢不敢走了!」
不然她的性子,被逼到极致早就远远逃了。怎么还会来找他,怎么还会这么倔强地与他互刺。她说要一辈子缠着他……
罗宜宁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患得患失,没有退路。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不生气了,惶恐。干脆坐直了身体亲着他的下巴,然后是嘴唇。他的口齿紧闭着,片刻又因此而开了。她就伸了进去,像小狗般的乱闯着,遇到自己喜欢的地方就要停下来尝尝味道。
那种焦躁被奇异地抚平,甚至连嫉妒都轻了许多。
隔着帘子应喏,那有点眼色的领头小厮立刻让人都退到院子里站着。把清净的地方都留给两个人。
那严肃的逼迫终于稍微温和了下来。
也是,要是他还在生气,刚才亲他就应该推开她了。
「果然是踩到你的痛处了。」他捏着罗宜宁的手将她提起来,抵到了墙角上。用自己压着她,像个坚固密不透风的囚牢一般,「我告诉你,别说你跟陆嘉学做了几年夫妻。就算你现在还是他的妻子,我也不会放你走!」
罗慎远深深吸了口气:「是不太理智,说实话,我现在还是很嫉妒。」他缓缓地摸她的头,踟蹰了一下,却很笃定地说,「但你喜欢的是我。」
不痛吗?咬中了筋骨,罗宜宁自己都知道肯定是很痛的。否则怎么他提着她的手也更用力了。
罗慎远抱着她坐起来,他穿了亵裤的,长腿就这么搁在床边。看着她带过来的糕点,手指抚着她的头髮。「宜宁,你记得云片糕吗?」
罗宜宁还记得刚才的争吵。她问:「你当真不介意了?当年我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