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狗血大戏
温柔渣攻病娇受
夏日的黄昏总是来得有些晚。小小的江城有流水环绕,远山挂着夕阳的一角,橘黄的日光在云雾里晕染。目力所及之处,半月已现出轮廓。温明在街口踱步,风轻轻拂过褪色的衣摆。
是冷的。温明忽而停下,倚靠着新砌了瓷砖的墙不止是瓷砖,眼前的河水,远处的落日,还有那照不进黑暗的月轮,也都是冷的。
温明暑假放得早,那些会凑上来亲亲热热的喊他明哥的同学都不会出现。他也不想回家。偏执古板的父亲和端庄刻薄的母亲都不会希望他在找到一份正经的暑期工作前回去。尽管出门前他仍旧恭恭敬敬的应和父母的嘱托。
不愿意对身边的人恶语相向,可也不想逆来顺受予取予求,大抵人就是这般的矛盾。
“咣-当——”是温明听惯了的钟楼的报时。
往常这个时候,送他入夜的人该出现了。温明抬头,骑着帅气摩托的少年正甩了一个漂移,而后停在他面前。
少年身高腿长,Jing心打理的刘海搭在额前,笑得阳光灿烂:“温明哥哥也真是,回来了不联系我。要不是我想你想得紧,自己找过来,你是不是就不要我啦。”
温明想说我不是,思及对方惯爱自我陶醉的性子,放弃了辩解。真要说起来,只有对方不要他的份。
“那么,今天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这个嘛——”少年拉长了音,抓起温明的手腕往身后带,示意他上车,“听说温明哥哥找不到工作,我当然是要帮你的。”
主动环上少年略显纤细的腰肢,温明忍不住在心里盘算,从期末开始不过分开十余天,晏秋又瘦了些。复而又想起晏秋过分亲密的举止,这些思量被温明咽回去,沉默着到达目的地——晏家的别墅。
温明随父母来到这座江城并在此生根发芽。除却新商业中心,在他心中,晏家别墅是整座小城最有气质的地方。前者是车水马龙托起的浮华幻象,后者则是山水园林也压抑不住的扭曲。他是在这里萌生了走出去的想法,也是在这里萌发出森森恶意的藤蔓,绑住了他这个一心离开的人。无他,这里有晏秋。
从前都是晏秋缠住他,或是私下威逼利诱,或是经由心思不正的父母劝导,叫温明自愿也不自愿的和晏秋玩在一块。心里知道不能全怪晏秋,温明自己就是温柔入骨的人,见着被父母丢弃在别墅独居的落魄小孩,怎么会舍得怪罪他。一步错,步步错。等温明一步步退让,直至退无可退时才发现,晏秋从来不是落魄的弃子,而是食人的幼虎。
仆人一路迎着两人走进别墅。这是出于礼节和规矩,事实上,晏秋一手为温明打造的温室不可能让温明有一丝一毫的不熟悉。在大学附近的住所,室内陈设相差无几。
晏秋要窝进他的怀抱,温明犹豫几番,还是放松了坐姿,由着晏秋攀附在他身上。心里还记挂着暑期工作的事,想来这娇贵的小少爷不会主动开口,温明便握住晏秋乱动的爪子,柔声问道:“你说要帮我,是怎么个帮法。还有,代价是什么,又是要我拍奇奇怪怪的照片?”
晏秋笑嘻嘻的把手指挤进温明的指缝,形成两手交握的姿态,答到:“工作嘛,自然是要在我们晏家的公司任职才能哄得你的父母开心。我都替你想好了,这个夏天,你就是我的专属玩具。”语毕,四面墙机关转动,嵌在墙体里的秘密向温明敞开。
温明倒吸一口冷气。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尽可能的包容晏秋的怪癖,无论是被打扮成各种样子拍照还是深夜朗读奇怪的文章,晏秋已经一再突破他的下限。今天才知道,还远远不够。他对晏秋何止是一知半解,或许是从来不懂晏秋。
第一面墙他认得,从小到大晏秋拍过他的照片,有纯情又合体的校服,有故作性感的皮衣皮裤,也有离奇的女装扮相。第二面墙他也认得,晏秋录下他读小黄文的声音并刻录保存的事情也从来没瞒着他。当然,温明一直以为这不过是晏秋用以威胁他的手段,不作他想。至于这第三面墙,手铐、跳蛋、鞭子温明随晏秋出入夜场的次数也不少,总还是能认出一些。但是整整一面墙的收藏未免太过分了。
温明转过头,像往常那样试图教育一二。晏秋却欺身上前,轻轻啄一口他的唇。
气氛在此刻凝滞。温明直觉大事不妙,难道晏秋这个小混蛋又要说什么混话了?他可不是次次都能忍的!话虽如此,直觉从来救不了温明,只能让他更心塞。晏秋说:“我的第一次春梦就是你。那之后我一直都想着要是被你扒光,被你玩弄,被你用这些玩具折磨,那样的话是不是就说明你这个榆木脑袋终于爱上我了”
“不”温明下意识反驳,却又不知道接着说什么。爱是一个多么荒唐的字眼。这个字不曾出现在他为利益结合的父母之间,也不存在于他这个为维系婚姻而诞生的儿子与父母之间,更不存在于他与别的任何人之间。他对别人从来温柔以待,不过本能的借此拉开距离。现在晏秋要向他索取爱,他哪里拿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