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陡坡下去果然有一条狭窄的泥路,曲叨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爬山了,运起轻功来也事半功倍。
待到一片繁华的城镇时曲叨已经快累瘫了只是他不敢停下此时教中内乱未平分不出Jing力来抓他一旦平定就凭他这瞎用蛊虫的毒经功夫分分钟就住地牢。
到了这买进卖出皆需钱银的地段曲叨才想起事发突然他未曾带钱出来,在教里生活这么多年他都快忘了日常生活是需要花钱的了,要知道五仙教远在深山中不与外人交往,平常生活可自给自足一些外面才有的东西也有专门的弟子前去采办他们只需每月前去领取即可。
幸亏五仙教不差钱他们的弟子服上盘满了银饰,此处离五毒不足四十里历来受五毒保护,五毒教的衣服特征明显尽管他戴着面纱藏头缩面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此地居民依旧对他十分客气,银饰也换了等量的碎银还告诉他他不算死当随时可来赎回。
拿了钱曲叨先去换了套布衣,他这身衣服穿着还是招摇了些,软绵的布鞋穿在脚上久违的禁锢感让习惯赤脚落地的他有些不适应,不过外面不像五仙教内一样干净他可不想踩到什么不该踩的东西。
问了几家驿站都说只接短途活儿外面如今兵荒马乱到处打仗他们都有一家老小离不得这苍山洱海。
曲叨有些无奈也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驿站。
“这位公子可是要去扬州城”
刚转身只见一位背着琴的男子站在他面前,男子见他望过来伸手作揖,他身着一袭青衣面若玉冠气质清冷语气却十分温柔让人如浴春风。
“是”曲叨点了点头身子略弯两手抱掌前推回了个礼。
“我与家兄正好要往千岛湖方向去中途会经过扬州城不嫌弃的话可与我们一道,”说着男子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车上坐着一位穿黑衣的男人朝他们点点头。
男人面容刚毅,只是一道从额间划到眼下的刀疤让他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不知为何曲叨却觉得他一身正气可以信任。
一想到现在的情况曲叨想要尽快离开仓山好像也没有了别的办法了,曲叨应下说“多谢,打扰了”
待到两人坐定黑衣男子驾着车往城外去,主人不开口曲叨也不好出声询问,一时间车上陷入一种莫名的沉寂,还是青衣男子主动说:“在下杨怀邱驾车的是家兄燕危延,不知尊姓大名”
“姓曲名叨,这次真是多亏了两位”
“曲公子是本地人吧”
“是,杨公子直接叫我曲叨即可”
“那你也要去了公子二字才是”
杨怀邱是一个让人很想亲近的人,他本就长得极为好看让人生不起防备之心语言动作又无不在拉进你和他的距离。
曲叨想了想说:“这样吧,在下观二位比我年岁大些,我就称两位一声哥可行?”
“当然合适,只不过我二人只怕要比你年长不少,别是你的长辈呢”
既然都要叫哥哥了起码得坦诚相见吧,曲叨摘下了脸上的面纱朝杨怀邱露出一个笑脸。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原本笑语晏晏的杨怀邱看着他的眼睛里好像闪过一丝杀意,再去看他他还是那副温柔婉转岁月静好的神态,杨怀邱朝他笑了笑将背上的古琴取下摆在马车的矮几上却没急着弹奏。
杨怀邱看起来很年轻五官细致肤如白玉毫无瑕疵是一位无双的佳公子,燕危延虽然也长得不错但眼角有明显的皱纹嘴角也冒出些青茬看得出年纪不小了。
曲叨问:“怀邱哥今年可有二十四?”
“哈哈,今年就是愚兄而立之年,叨叨怕不是还未满十八吧”听到曲叨的话杨怀邱显然很高兴,说着他手指翻飞在琴面上拨出一段悠长的调子。
曲叨有些惊呆了这保养的也太好了吧,听到对方怀疑自己是否成年曲叨连忙表示自己绝对成年了。
“满了满了!那危延大哥?”曲叨又问。
“兄长啊他今年也不过三十有三,怪只怪他长得着急了些吧”
杨怀邱随意的波动琴弦,说完若有所思的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曲叨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寒意,杨怀邱随意拨了一根弦又与他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而前面赶车的燕危延就像个隐形人一般。
晚上是吃的两个新哥哥准备的干粮,曲叨有些不好意思想要给钱只是杨怀邱一句莫非你今天这里几声哥哥是叫来好玩的便全都堵了回来。
因白天坐了一天的马车晚饭过后三人便准备休息了,宿在野外对曲叨来说是一次新奇的体验让他久久无法入睡,他背对着篝火依偎在马车旁边,火堆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炸出绚烂的火星。
曲叨闭着眼睛数羊也不知过了多久无聊的睁开眼睛想看看两位哥哥睡了没没睡也好一起聊聊天打发时间却发现睡在几米开外的两人寝具还在人却不见了踪影。
“延儿有外人在”
燕危延的声音压的极低却还是在寂静的深夜传过来,这还是曲叨第一次听到这个危延大哥的声音,之前他都快以为对方是个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