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见人疼得眼泪汪汪虾米一样蜷曲着身体的出糗模样,维利终于绷不出轻扬嘴角,他脸色柔和了些,半边身压在床沿,探手握住了人小腿,轻柔地给他舒缓起来,嘴上也放软了姿态,竟是带着几分哄人的语气。
“你看你,唉,还疼不疼了?”
“!”
杰拉尔两眼一瞪,觉得自己的满头白毛都气得要竖起来了,但揉在腿上的温度太让他眷恋了,他咬了咬牙,没骨气地憋出句哼,伸手死死地扯住人衬衫,防止他逃逸。
“生什么气呢?都说说吧。”
揪着手臂的力度让维利一瞬间回忆起他刚从绑匪手中解救人时的可怜模样,顿时心里一软,明知再如此倾注温柔是逾越本分,还是叹息着在床沿坐了下来。
他的少爷,除了蠢笨了些,好逸恶劳了些,以及性子暴躁、单纯天真以外,也没什么不好。当时大少爷也是如此交代的——“也许杰拉尔不是个合格的继承人,但起码本性不坏,维利你就好好引导、好好辅助吧。”
但是他真的尽责了吗?他真的没有做错吗?
维利的眼眸暗了下去,他垂下眼帘,不再看向那截刻意露出来的雪白修长,纵使那腿已经得寸进尺地横跨到他的身前,杰拉尔攀着他的肩膀,像往常一样要坐上来。
“不行,少爷,请下去。”维利闭了闭眼,声音有点发干。
沐浴过后的香气淡淡地萦绕在鼻端,杰拉尔很喜欢玫瑰花,院子里头的玫瑰花圃常年为他供应,这是连沐浴都放满花瓣的主儿,偏生皮肤又生得雪白,要不是眉目英挺,身段修长,他都要误以为这是位貌美小姐了。
“不行?呵呵。”杰拉尔张狂地笑着,调戏一般凑在人耳边呵气,“我倒要看看今晚是谁不行!敢给我脸色看?维利你胆子很肥啊!”
说话间发丝不住地瘙痒着他的脸侧,维利心跳加速,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弓弦一颤一颤的,已是濒临断裂了。他克制地深深呼吸,守礼的手臂僵硬地横在人腰后,离着那纤细的腰肢不到半寸,另一手撑着床铺,把身下的床单抓出了密密的皱褶。
“说话啊,教训我的时候不是很能讲?怎么?突然哑巴了?”
杰拉尔粗鲁地撕扯他的衬衣,纽扣四溅,日常使用的浅灰色领结更让他来气,猛地扯了丢到一边,恨恨地道:
“我给你的蓝色领结呢?你是不是扔了?”
“没有,上次弄脏了,我洗了已经收起来了。”维利叹了口气,慢慢地伸手握住了在自己胸肌上探索的魔掌,眉头蹙起,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少爷,请不要……唔!”
后脑勺被撞得发疼,但也比不上牙齿相碰的那种闷脆的痛感,杰拉尔像是看准猎物的猛兽一样迅速地将维利扑到,他胡乱莽撞地亲了上来,却让彼此的牙齿亲密地磕碰,疼得两人都身体一震,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竟是撞出血了。
但是执拗的猛兽依然毫不放松地压着他,两手固定着他的脸颊,舌尖舔过不知是谁唇上的血液,急躁地试探着,要撬开齿列往里头探寻。
此前的数次,都是杰拉尔单方面被伺候,他年少风流,却因为身份高贵,总是能不劳而获,如今头一次让他主动,当然是幼稚生涩、不成章法,只是这份急切到几乎和盘托出的心意却让维利理智断弦,脑子里嗡一声的,什么礼节任务身份地位都通通消散,此时此刻,他只是被欲望所控制的正常男人,而一直在蛊惑他的,正正是让他不知从何时起就起了恋慕心思的可爱少爷!
叫他如何不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