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道:“知道了,走吧走吧。”
荣恪也歪头看着他,笑说声不忙,问道:“阁下就是张诚?内禁卫统领?卫国公徐泰的内侄?张统领这满头大汗,是刚举过石锁吗?如今能举到一百个了吗?”
那日遭到太后敲打,徐泰出垂拱殿直奔张诚的值房,当着众人的面指着他鼻子劈头盖脸把他大骂一通,勒令他赶快减去一身肥rou。徐泰又怕他偷懒,每日太后召见议事后出来,亲自监督,头一日,张诚只举十几下就趴在地上了,后面被徐泰连打带骂有所长进,不过还是不到一百个就软倒下去。
这石锁典故在京中疯传,妇孺皆知,有人就调侃说:“若宫中进了刺客,你们说是张统领追杀刺客呢?还是刺客追杀张统领?”
荣恪这么一问,其余的内禁卫都低了头偷笑,虽然京中疯传,可没人敢当面嘲笑,张诚恼羞成怒,蹭一下拔出腰刀朝荣恪砍了过来,荣恪侧身躲过,低声笑道:“大内禁地对着一等公舞刀弄枪,张统领这差事,是不想要了。”
张诚有徐泰做靠山,霸道惯了,又欺负镇国公在京中无权无势,持刀又砍,荣恪又躲,他再砍,荣恪再躲。
三次都被他躲过,张诚更觉得在属下面前没脸,发了狠劲使出绝活,刀光闪过,一个饿虎扑食。
这一次荣恪却没躲,而是正面相迎,闪电般伸手钳住了张诚举刀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掰,就听咔擦一声,张诚手中的刀落在地上,跳着脚杀猪一样嚎了起来:“我的手,我的手……”
瞥他一眼大步向外,张诚在身后嘶喊:“等着,你等着……”
荣恪没理他,径直出了宣德门。
冯茂正等在宣德楼外,看到他身影,小跑步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
荣恪一伸手,秦义忙递上帕子,他用力擦着手淡淡说道:“断了张诚的手腕,内禁卫统领可以换人了。”
冯茂愣了愣:“你惹他做什么?”
“他先惹我的。”荣恪扔开帕子边走边说,“以为传言夸张,今日亲眼一看,腆着肚子,走路都气喘,这样的人怎么保卫宫禁安全?”
“宫禁安不安全,关你屁事啊。”冯茂骂道。
“确实不关我事。”荣恪摇头一声低笑,“我没忍住。”
“你是那不能忍的人吗?你不是说回京后做缩头乌gui吗?怎么刚见过皇上太后就出头了?惹了张诚不要紧,可你惹了他就是得罪徐泰。”冯茂苦口婆心。
荣恪沉默片刻:“得罪就得罪,荣家和徐家四代恩怨,多这么一桩不算什么。”
“不说了不说了。”冯茂瞪他一眼,认真问道,“你见了太后,觉得怎样?”
“很有趣。”荣恪唇角翘了起来,“明明是个小姑娘,板着个脸老气横秋得说话,她私下里也这样?装的吧?”
“我不是问这个。算了,改天再说。”冯茂冲他拱拱手:“你先回去,我进宫一趟。”
他匆匆进了宣德门,秦义牵了马过来,荣恪翻身上马,风驰电掣从十里御街飞驰而过。
一进燕子巷,秦义指着府门方向说道,“爷,大门外站着那几个人,像是官差。是工部派来修房子的吗?”
“不会那么快。”荣恪笑笑,“估计是刑部派人拿我来的。”
说着策马走到近前从马背上跃下,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过来毕恭毕敬见了礼,小心谨慎说道:“下官黄忠见过国公爷,下官乃是刑部主事,田尚书打发下官请国公爷去刑部衙门一趟,问一问内禁卫统领张诚的事。”
黄忠不敢看荣恪的神色,低着头小心说着话,心里叫苦不迭,这样一桩苦差事,怎么又摊到我头上?怎么又是我?倒霉的怎么总是我?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那只是说说而已,这些王公贵族一旦犯案,请到衙门问话难于登天,定罪下狱就更是难上加难。
好在他只管将人请到,不管问案定罪。可是如果镇国公拒绝前往呢?
他决定用老招数,先装可怜博取同情,他一遍一遍打着腹稿,您老人家要不去的话,上锋怪罪下来,轻则罚俸重则丢官,下官家里上有八十岁高堂老母,下有襁褓中孩儿嗷嗷待哺,一家老小全仗着下官那点微薄的俸禄……
正思忖着,头顶传来一声痛快的回答:“好啊,那就随黄主事走一趟。”
黄忠喜出望外,恨不得亲手为国公爷牵马坠蹬,荣恪却不上马,牵马缓步而行,正想找人问些事,就有人送上门来。
黄忠此人,听其言观其行,必是老手,在刑部专管请达官贵人过堂,他这样的人自然最能看清眉眼高低,对京中情势定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当下微笑道:“我刚回京城,许多事不懂,想要向黄大人请教一二。”
黄忠因此次办差太过顺利,正有心回报几分,当下拱手说道:“国公爷尽管问,下官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一路闲谈,荣恪专问各位大学士和六部大员的内宅,谁家夫妻恩爱谁家妻妾成群谁家儿女争气谁家尽出纨绔,黄忠心里大感诧异,为何要问这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