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外婆家,碰上洞庭湖湖水泛滥,淹了好些村庄,外婆家开仓放粮,等着施粥的队伍排了好几里。”温雅说道。
“是,太后记得没错,九年前洞庭湖湖水暴涨,多亏岳州大富曾家放钱放粮,缓解灾情防止民变为朝廷分忧。睿宗皇帝大喜,御笔亲题大富之家的匾额,挂在曾家府门门楣之上,现在曾家更加昌旺了。”孙智周连忙说道。
“也没有更加昌旺。”温雅敛了眼眸,“曾家老主母去世后,一年不如一年。”
方太师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想着今日皇帝的课业,还有过会儿怎么为冯茂求情。
徐泰听不明白,不是说旱灾吗?怎么扯上了洪灾?又怎么扯上了一个姓曾的人家?这曾家是昌旺还是没落,关朝廷何事?这小太后今日怎么如此啰嗦?
孙智周没敢接话,温雅轻咳一声:“既有过洪灾,就问问户部,朝廷赈灾的时候以何依据拨付银两,我想不外是人口和耕地数目,岳州与甘州两相比对计算出数目,加上这九年银价贬值的成数,也就有了,让户部刘尚书带着手下主事仔细核算,然后会同内阁给我一个数,计算依据也给我看。”
这小太后怎么什么都懂?似乎还懂算学?孙智周连声称是。
“数目确定后筹备钱粮再运过去,需要不短的时日,也效仿当年岳州,让甘州知府跟当地大户借钱借粮,先解燃眉之急。”温雅又道。
“太后说得有理。”孙智周忙说道,“不过甘州不比岳州,所有大户加起来也赶不上半个曾家,怕是不足。”
“幽云两府与甘州毗邻。”温雅手指在几上划着地图,“不足的让幽云两府补上,秋后赋税给他们减去就是。”
孙智周面有难色:“从太宗时起,幽云两府就是独自为政,钱粮方面只听镇国公支配,朝廷向来不管。”
温雅点头沉yin:“幽云总督,可有了合适的人?”
“还没有。”孙智周摇头,“臣将朝中能员问了一遍,苦寒之地,没人愿意去。何况有镇国公一门珠玉在前,都怕去了也是孤立无援,没人听命,政令出不了衙门。”
孙智周说着话,心里大骂围绕在身边那些官员,一群没出息的东西,不去做堂堂总督,非赖在京城贪图享受,吃不了苦还想升官发财?
“灾情就按说好的吩咐下去,动作要快,幽云两州的补给,我跟镇国公去说。”此话一出,灾情的奏报告一段落,温雅问道,“冯驸马的案子呢?怎么样了?”
徐泰正等着呢,前日张诚被撤,他一肚子气,回到府中就病倒了,昨日听到冯茂进了天牢,奇迹般好转,早起Jing神抖擞进了宫。
当即站起身义正辞严说道:“臣以为,驸马身为皇亲国戚,光天化日之下毒杀人命,还是个一尸两命的孕妇,此案在京城影响极坏,危及皇家声誉,定要严办。”
温雅嗯了一声,知道徐泰要置冯茂于死地,朝中官员也就孙智周能够与他抗衡,才特意派孙智周去刑部监督冯茂的案子。
方太师说话了:“冯驸马怎么会去亲手毒杀区区一婢女,何况这婢女还怀着他的孩子,臣以为此案疑点甚多,需要严查。”
“太师说得对。”孙智周说道,“不过此案罪证确凿,驸马又供认不讳,太难了。”
“现在查得怎样了?”温雅问道。
“昨夜里刑部熬了一个通宵,公主府里煲汤的锅里没毒,可盛汤的铜钵里有毒,要说碰过铜钵的人,那可就多了,公主府里的厨子,管洗碗的婆子,甚至早起给驸马牵马的马童,驸马的跟班庆喜,每一个都有嫌疑。”
“那婢女确实有了身孕?”温雅问道。
“仵作剥开看过了,确实有了身孕。”孙智周说道。
“中的什么毒?”
“鹤顶红。”
“和驸马招认的一样?”
“是,驸马先认的鹤顶红,然后才查验的铜钵和尸首。”
“怎么下的毒?驸马可说了?”
“驸马说,鹤顶红装在一个瓷瓶子里,经过汴河的时候,把毒/药倒入铜钵,瓷瓶扔进了汴河。那么大的汴河那么小的瓷瓶,要找到就是大海里捞针。”
“就是说,这案子钻进了死胡同?”
“没……”错字未来得及出口,太后向来平和的脸上现了怒容,厉声斥道:“我都能看出关键所在,刑部那么多堂官,竟看不出?难道又要我替你们审案?”
“太后息怒。”孙智周擦一下额头的汗,茫然得想,关键所在?在哪儿啊?
太后没说话,小皇帝喝了一声:“都退下。”
太后没等他们告退,起身拂袖而去,小皇帝蹬蹬蹬跟在身后,绕过屏风出了后门,温雅回身冲着他笑:“母后没有真的生气,吓唬他们的。”
“一群笨蛋。”小皇帝骂道。
“你姑父嘴不饶人,得罪了很多人,除去方太师,内阁都作壁上观,又有人从中作梗,恨不能置他于死地。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还你姑父清白。”温雅手搭上他肩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