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是个货郎,留有一些积蓄,我这些年在冯府洒扫攒了些,一家人省吃俭用,也只够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得借。”
王婆子说到买房子这事儿,眼泪都下来了。
“孤儿寡母,想来是十分艰难。”魏如一脸和煦,“成亲的日子既定了,就是买了新房。对吧?”
“是。”王婆子擦着眼泪,“亏得夫人菩萨心肠,借给我们家五十两银子,并答应以后从洒扫的月钱里一点一点扣除,也不收利息。”
“这么说,冯府待你不薄,可你怎么报答夫人的?”一直没说话的荣恪重重掌击在案上,声音里含着怒意,喝问道,“驸马爷是夫人最疼爱的小公子,你却害得驸马爷成了阶下囚,金贵之身受尽磨难,你可知罪?
王婆子身子颤了一下,看向身披重枷,几乎站立不稳的冯茂,朝着他叩了个头:“小公子,老奴错了,老奴那天不该一大早进小公子的院子,老奴每日洒扫,都是照着次序,先是大公子然后二公子三公子,最后才到小公子院子里。那日定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先到了小公子院子里,没想到小公子会在何姨娘房中……”
“闭嘴。”冯茂瞪圆了眼睛,“她算哪门子的姨娘。”
“老奴该死。她让下人们这么叫的,老奴们不敢不叫。”王婆子又叩了个头:“小公子,老奴也没说就是你下的毒,老奴只是跟官差说,都看到了什么。”
“王婆子。”魏如喊她一声:“本官再问你,买了院子后,成亲的一应花费从哪儿来?”
“生药铺钱掌柜心善,答应借给我们家二十两银子,从我大儿子的月钱里扣。”提到钱掌柜,王婆子又是一脸感激。
“那套纯银的头面呢?又是哪里来的?”魏如问道。
“是钱家少爷送的。”王婆子说道。
“钱家少爷可让你为他做过什么事?”魏如又问。
王婆子迟疑了一下,黄忠在那边喝道:“一套纯银头面何其贵重,怎么说送就送,不会是你家大儿子为了讨好未婚妻,偷来的吧?”
“不会不会,青天大老爷,我们人穷志不短,断不会小偷小摸。”王婆子连忙说道,“钱少爷确实让我做过一件事。初七那日一大早我赶往府里,路过生药铺的时候,钱少爷站在门外朝我招手,让我给何姨娘,不,五儿捎过去一个盒子,说里面是安胎的蜜丸,说是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四儿初六那日来定好的。”
于是传四儿和钱少爷来,四儿落落大方口齿伶俐,摇头笑道:“没有啊,端午夜里,五儿服侍老夫人用晚膳的时候,跑出去干呕了几次,郎中过来诊脉说是有了身孕,郎中说胎相很稳,老夫人只让吩咐下去给五儿调理膳食,并没让买安胎药。再说了,我们府里太太nainai们安胎,都有专门的郎中开药方,怎么会去生药铺定蜜丸?”
钱少爷衣着光鲜,生得有几分风流俊俏,听到问话嗤一声笑了:“初六那天夜里我在樊楼和朋友喝酒,喝醉后就睡在了那里,一直到第二天午时才醒,王大娘怎么可能在一大早见到我?”
王婆子瞠大了眼:“确实是钱少爷,我不会认错。”
“王大娘说一大早,那会儿天亮了没?”钱少爷问道。
“还没有。”王婆子说道,“我们每日都是天不亮就往府里去。”
“黑灯瞎火的,王大娘怎么知道一定是我?”钱少爷又问,“王大娘跟我并不熟。”
王婆子张了张口,黄忠在一旁问道:“那么,钱文生,你和何五儿可相熟吗?”
“什么五儿六儿的,没听说过。”钱少爷断然否认。
又传了王婆子的大儿子上堂,黄忠指指王婆子说到:“王大壮,你可要说实话,免得连累你老娘。”
王大壮磕个头说道:“五儿常去两个地方,一个点心铺,买许多甜糯的点心,然后就来生药铺,买许多山楂丸,有时候也买大黄巴豆之类的泻药。她长得好看,我们有时候想跟她搭话,可她鼻孔朝天,不爱搭理我们。开头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姑娘,年初的时候,少爷从南边书院回来,有一天五儿过来,少爷瞧着她拎着的点心盒笑道,既是肠胃不好,就少吃些,一边吃点心一边吃山楂丸,再坏了身子。五儿对少爷笑yinyin得,说是老人家嘴馋,又得哄着又不能积食,又夸赞少爷衣着时兴。后来五儿来得更勤了,常常跟少爷说笑,少爷有一次说,让五儿跟了他……”
钱文生有些急,狠狠瞪了王大壮一眼,叩头说道:“五儿长得不错,又总跟我抛媚眼,我确实跟她调笑过几次,有一次我父亲撞见了,警告我说她是冯驸马的通房,我哪里还敢再去沾惹?”
黄忠朝魏如点点头,魏如又问:“王婆子,五月初七凌晨,你可看清楚了?果真是钱文生?”
“天光没亮,确实没看清脸,可跟钱少爷一样是花哨的打扮,身量一样,声音也一样,另外钱少爷身上有一种香气,是别人身上没有的。”王婆子说到。
钱文生忙在边上说道:“我戴的香是从爪哇国来的,叫做香兰草,晒干了磨碎装在香囊里,能散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