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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森想起来时买的礼物,“别忘了把我给爷爷买的东西带过去。”
李月白说:“好。”手指插在他的头发里慢慢顺着。
他们订的是初八的机票去A市,也就是说李月白只有下午和晚上的时间能跟家人相处,之前出了那件事后,一家人年都没有过好,岑森很能理解李月白的心情,他伸手捏了下李月白的脸,“去吧。”
晚上李月白的爸爸回来了,脸色不算难看,但也说啥笑意,岑森叫他,他木着脸应了一声,一家人坐着吃饭,气氛不算太好,但是也不怎么尴尬。
饭后李月白帮忙收拾碗筷,刚把一摞碗放在桌子上准备回客厅,他妈叫住了他,“明明,晚上你睡楼上?”
李月白明白他妈的意思,如果说岑森只是他的普通朋友或者同学,跟他挤一晚也没什么,但父母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两个人再睡一起,父母心里会犯膈应,虽然暂时不反对了,但不代表就接受了他们。他立即说道:“行啊,我去拿两床被子。”
李妈妈道:“还要套被罩,你都不知道在哪儿放着,还是我去吧,碗等下再洗。”
岑森端了两盘剩菜过来,在厨房外面恰好听见了母子的对话,等他们说完了才走进来,李月白接过盘子放在桌子上,对岑森说:“我妈铺床,我带你去那边竹林里看看。”
岑森看着一桌子的碗筷盘子,“把碗洗了再出去吧。”
李妈妈在院子里说:“剩菜你们不知道怎么收拾,放着吧,等会我来弄。”
这两天雾霾很严重,白天两三公里外的村庄大树看着都模糊,但到了晚上还能看见星星和月亮,竹林里小风嗖嗖地刮着,李月白在前面走,岑森跟在他后面,“我堂弟说前几天他们在这里下网抓了几只斑鸠。”
林子里到了晚上有很多鸟,他们两个走进来,树梢上的栖鸟听见声响,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头顶上一团乱响,岑森抬头看了看,只能模糊看见个影子,“他们抓鸟干什么?”
李月白:“闲的,前几年回来还拎着棍子满村子乱跑,村里的狗都跟着遭殃,叫得累死了。”
岑森终于被他逗笑了,李月白转过身看着他,轻声说:“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我爸妈对你态度不好,我给你赔不是,对不起了。”
岑森抬手抱了他一下,箍得很紧,不过很快又松开了,“不用道歉。”
李月白伸手抱住他,又说:“晚上你自己睡。”
岑森:“我刚才听见阿姨说了,你记得多拿条被子上去,刚出院,别再冻着了。”
李月白把岑森拉得更紧一些,贴着他的嘴唇蹭了蹭,“我知道,你也别冻着自己。”
两人搂着亲热了一会,李月白忽然竖起了耳朵,“那边好像有扑棱翅膀的声音,不会是粘着鸟了吧?”
两人前后脚走过去,李月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果然有一只鸟挂在网上拼命挣扎,岑森道:“把它放了吧。”
李月白踮着脚够到了那只鸟,小心翼翼地把他从网上摘下来,递给岑森,岑森摸了摸光滑的鸟毛和小鸟的圆脑袋,“这是什么鸟?”
李月白看了看,“我也不知道学名是什么,不过这种鸟我们这里挺多的,喜欢吃楝树的果子。”
岑森扬起手臂把鸟抛到了空中,受惊的鸟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飞了。
李月白走到一旁去解网,“我给他解了,省得再有鸟受到惊吓跟个晕头鸭子似的撞上去。”
两人收了网,踩着林间的落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去回了家,李妈妈在厨房里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抓到鸟了吗?”
李月白:“抓到了,又给放了,妈,我去收拾行李了啊。”
李妈妈在水龙头上洗洗手,在围裙上随便一擦,跟了过来,“你去小岑家,也给他们带点东西,我去找个箱子,把那两壶油带上,你大姑家自己种得芝麻和油菜榨得油,还有香肠,去年你说好吃,今年回来我去灌了七八百块的,现在十分之一都没吃掉,你们也带上。”
岑森忙说:“阿姨,不用了,这些东西我们那边都能买到。”
李月白在旁边帮腔说:“我妈他们的心意,别推辞了。”
岑森道:“那谢谢阿姨了。”总是要给母爱一个发泄的途径吧,他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有很多感慨,却也来不及仔细体会,手脚勤快地去帮忙找箱子找食品袋,又找封箱用的东西。
本来说得只有两箱油和香肠,结果李妈妈看见什么都要给他们带上,李月白看着已经装满了三个白酒的包装箱,说道:“行了妈,你别再拿了,东西多了坐车不方便。”
李妈妈反驳他,“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堂弟明天直接把你们送机场,几步路就上飞机了,下了飞机你们又坐车,能让你拎多久,现在说多,吃得时候你就不说了。”
李月白竟无法辩驳,看着岑森笑。
收拾完这些东西,李月白又去装自己的行李,弄完已经九点多钟了,岑森睡他的卧室,他上楼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