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酒猥亵被害人。
阿桑百口莫辩,他确实喝了点酒,但那是因为他在一心兼职当调酒师,而且他酒量还不错,小半杯酒根本不可能喝醉,他确认自己前一晚是清醒的。但这些说了也没用,校园监控拍不到案发现场,夜里黑灯瞎火的他也没看清那伙人长什么样,只能希望同样昏迷的女同学能帮他证明清白。
“听起来就是个套。”薛谨挑了挑眉,暂时没对真实性发出什么质疑,“那姑娘怎么样了?”
阿桑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女生吸入过量乙醚昏迷了两天,比他醒得晚,而且刚醒过来时家人以受到惊吓需要休息为由拒绝接受警方询问,直到第四天才从她嘴里得到了些有用的信息。
她意识清醒以后逻辑还算清晰,没有指证阿桑是猥亵她的犯人,但对于那天晚上逃跑的那伙人,她也没能给出任何有价值的证词,除了排除阿桑的嫌疑以外,这案子至今没有其他任何线索。
阿桑在看守所里呆了几天,被放出来时这事早已经上了网,不知是谁有意给了他一个有钱有势所以受害者不敢指认的人设,在有心人的舆论引导下,网友几乎一窝蜂地开始喷Z大不作为。学校出了两次声明也没能平息这些谣言,最后找到阿桑,跟他商量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他来自南方一个小县城,生性内向甚至有点孤僻,发生这种事第一反应是不能让爸妈知道,于是跟学校派来协调的教员说:“我爸妈还在老家,应该不知道这事……有什么办法能让网上的消息尽快平息吗?”
他知道背后有人故意把脏水往他身上泼,可他也没什么办法。在派出所的时候他就猜到这个结局了,好在那女生没有指认他,否则他可能还没这么快能出来。
他不知道找谁帮忙,估计也没人愿意帮他,只想着趁自己爸妈和家里其他人不知道,就让它尽快过去吧。
那教员也想尽快摆平这事,见他这么配合,于是干脆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回去发个新公告,你放心,大概过几天就没多少人关注这事了。”
然后阿桑收到了停学处分,这事对外就算告一段落了。但一晃已经近两个月过去,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上学,他也不敢回学校,怕被其他同学指指点点。好在一心的领班跟他关系不错,替他向苏尧说了一声,给他在员工宿舍腾了个床位让他暂住,不然这段时间他真得流落街头去了。
听完他的讲述,薛谨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了然地点点头。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就想早点回学校上课,快期末了,考完试我还得回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地倒出来了,阿桑这会儿看起来倒是自在了许多,说话都利索不少,“上次我给之前那位老师打电话,但他也没给我个准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有些沮丧地低下头,鞋尖在地面上蹭了蹭:“我家里……条件不太好,供我念书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没办法顺利毕业找工作,可能会拖累我爸妈。”
他很年轻,脸上甚至还带着少年气,犹有些稚嫩的眉宇间却已经早早染上了为未来和生活发愁的痕迹,显得不那么相称。薛谨家世不错,从来不缺钱花,爹妈也不靠他养,自己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烦恼,其实并不是很能感同身受,但他看着满脸担忧踌躇的阿桑,却突然奇异地理解了对方的难处。
阿桑打好的腹稿都说完了,又变回了那个闷葫芦。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薛谨一眼,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于是先纠结着给他道了个歉:“我知道这事找您帮忙不太合适,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对不起。”
薛谨倒不是不想帮他,只是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时半会的他也没想好怎么办。
“我前一阵比较忙,没听说Z大出了这种事。”他斟酌着开口,没敢给阿桑说大话,“这事我会去了解一下,但不能说一定就帮得上忙……毕竟我也只是个毕业好几年的校友,和我有交情的同学未必在学校或者你们学院里说得上话。”
原以为他要拒绝自己,结果薛谨不但没拒绝,还表示会帮忙试试看,这已经超出阿桑的预料了。他愣了一瞬间,回过神来连忙起身给薛谨鞠躬:“真的很谢谢您!”
“先别急着谢,我真的未必能帮上忙。”薛谨伸手扶住阿桑的肘部,这个躬没能鞠到90度,生生被他拦住了,“你得先给我提供些具体的信息,我要了解一下你那个案子是怎么回事。”
网上的消息除了可信度有限的警方公告和学校公告以外基本不能信,薛谨当然也没指望靠阿桑的一面之词来判断这件事的真相,只是在没有了解事情原委的情况下,他不能贸然去帮一个陌生人。
哪怕阿桑看起来很真诚也不可以。
第9章
薛谨留了阿桑的电话,答应有消息会通知他,但没有立刻着手去查,反而在第二天先问了罗山:“你最近忙不忙?”
“忙啊。”午休过来和他一块吃盒饭的罗山叼着排骨回答,“好几个案子最近要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