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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痴地看了齐决一会儿,连漪一心等着和他视线交汇。察觉到身下人走神,齐决抬起头看他。
齐决不得不承认,即使是深陷火热的情欲里,连漪眼眸里的底色永远都是苍凉。它能够压住灼人的暗火,让深情浮上来,能够把所有令他迷狂的媚态都变成纯粹的示爱。
将渴望化作行动,连漪垂着眼,用指尖轻点了两下嘴唇,一股柔情随之扩散。齐决把人捞起,脸凑得极近却没有立刻吻他,等连漪伸出鲜红的舌头急切地索吻,齐决才贴上去和他吻得天昏地暗。
不能够及时欣赏连漪各种丰富的表情,齐决打算放弃后入式。地板上铺了地毯还是太硬,他舍不得连漪跪太久。离开连漪的唇,抽出性器,齐决把连漪抱到床上,压着他轻吻他微微泪shi的眼角。没有性器填满的后xue被空虚感入侵,连漪打开双腿环住齐决的腰。
“等不及了?”
“再进来”
齐决在连漪大腿上胡乱摸了一把,再握住他的脚踝往两侧压。
“自己抱着?嗯?”
连漪鬼使神差伸出手臂抱住自己的腿,今晚一浪高过一浪的耻感彻底把他吞噬,他无力地闭上双眼。
齐决埋进去,开始野蛮地发力。shi软的后xue把他绞得死紧,这是连漪即将崩溃的信号。连漪仰头露出脖子,齐决俯下身子对着他凸起的喉结又舔又咬,直到他发出舒服的叹息才罢休。
酣畅的欢爱接近尾声,两人都喜欢在令人窒息的亲吻中迎接高chao。连漪在激烈的吻中悄悄睁开眼,看见齐决模糊的轮廓与星海的光芒融合起来,他真的摘到了星星。
好想告诉齐决他此刻有多么满足,但在快速的顶弄之下连漪除了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只能像溺水的人一样剧烈地喘息。空气被抽走,求救的唯一方法就是趁脸露出水面时大叫。
“再把你Cao射一次,好不好?”连漪抱着齐决的脖子难受地甩头,呻yin声破碎。
齐决狠狠摩擦了几十下,连漪的性器喷出好几股Jingye,全都射在了齐决的腹肌上。后xue剧烈收缩,催促着齐决浇灌在他身体里。
温热的体ye反而达到了一种降温的效果,连漪保持被干的姿势,表情失神,神志却十分清醒。
不管今天的快意有多么猛烈,或者是羞耻感几乎都要把他撕裂,都盖不过他要好好爱齐决的决心。
没有第一次那样结束后的疲累,他们关了灯,抱在一起看星星。
连漪在齐决怀里细细感受这样别致的温存,黑夜没有边际,他们仿佛在飘摇在茫茫星河里。
“齐决,天上的星星能看见我们吗?”连漪略带天真地发问。
“怎么这样问?”
“我在想如果逝去的人rou体毁灭了Jing神还能够长存,会不会就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存在于思念他们的人周围。可能是一粒尘土、一片云,或者一颗星星。”
“我也希望它们真的能够看见我们。”
“我曾经特别想要到有极夜的地方去,幻想着所有人都顶着夜色和星光生活,我们所想掩盖的不安和丑陋都能够毫不费力地藏起来,没有天亮,一切都还早的样子。”
“这是你喜欢夜晚的原因?”
“是。齐决,我很早的时候就是孤儿了。”
连漪的父母是在一天夜里离开他的,那年连漪八岁。
出事的晚上,连漪早早睡下。他的爸爸接到了老友病危的通知电话,夫妻俩想要友人在弥留之际去见他最后一面,不幸遇上车祸,双双在事故中丧生。
连漪无法忘却那天早晨醒来时自己的茫然无措,如有天然的感应一般,在消息到来之前,他已经被莫名的恐惧与悲伤笼罩。连漪光着脚丫在冰凉的地板上跑来跑去,拼命在房子里搜寻父母的身影。
突然门口一阵sao动传来,他打开,春天在此刻结束。
“我开始惧怕天亮,好像天一亮,变故就会降临。”
连漪爸爸有一个亲弟弟,平时兄弟俩感情很好,实在不忍心看小连漪要到福利院生活,他毅然决然地收养了连漪,将他视如己出。
重创后还未得到疗愈,连漪就必须面对寄人篱下的生活。他对叔叔一家充满感激,却一直不能够从创伤中挣脱出来。
“叔叔对我很好,他家里人都对我很好。可我始终没有办法拥有归属感。我知道从我爸妈离开的那个晚上起我永远都只是一个人了。”
欲言又止,察言观色,是连漪在八岁之后就已经学会的东西。他要小心翼翼地生活,早已经忘记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连漪喜欢不断地被人需要,那是他确定自己可以好好活着的动力。
“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事情也好,只要有人需要我,我一定会尽力地去帮他,不然我没办法安心。”
齐决陷入深深的沉默,低头亲了一口连漪的发旋,把人搂得更紧。
“你怎么了?”连漪轻抚着齐决的指节,短暂思考了一会儿,露出淡淡的笑,“你是不是害怕,我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