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的药煎了出来。
思及仓公曾托付我的事,我又请尹平回宫一趟,同卫恒禀明,说是为了岩弟的伤能早些痊愈,我想将仓公的《苇叶集》取来,从中查找几个治外伤的良方。
待得尹平去后,我看着岩弟服下汤药,沉沉睡去,我便回房换上一身男子的衣裳,女扮男装出了弟弟的府宅,在洛阳街头信步而行。
自从洛城城破,我和母亲、嫂嫂还有岩弟逃难到许都后,我几乎便再没像个普通人那样随意的到街市上去逛过。
上一次这般在街市上行走,还是许多年前,我让卫玟带着我去兰台查找宛城之战时,他带着亦是女扮男装的我在街市间闲逛,非要给我买蜜饯吃,还碰到了骑马经过的卫恒。
也不知卫玟和姨母能否逢凶化吉,虽然这几日都是平安无事,可越是这般平静,我的心中就越是不安,总觉得那躲在暗中害我之人,很快便要射出他最后一支毒箭,正中我的心口,彻底将我置于死地。
若仍旧是像前世那样毒酒赐死的话,我倒是不怕,已想好了法子应对,可让我为难的是——当我躲过了那致命的毒酒后,该当何去何从。
如果那毒酒当真是卫恒赐给我的,是他要我死,那我即便是饮下毒酒后逃过一劫,也是不能再留在皇宫之中,肯定是要想办法逃出来的。
可要如何才能逃出来呢?无人接应,肯定是不成的,到那时,岩弟和嫂嫂也定是会受我牵连,自身难保,也是无法将我的“尸体”从宫中运出来的。
我曾经犹豫过,是否请荀渊相助,他是卫恒如今最为倚重的重臣,时常出入宫禁,又是岩弟的先生。他又总说欠了我的人情,愿为我效劳以报。或许可以请他护住岩弟和嫂嫂,再将我的“尸体”在下葬时偷换出来,交由嫂嫂带回洛城同父母长兄安葬在一起。
可是上次在他同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便打消此念,宁愿另想个法子,也不愿再去找他求助。
又或者,我心里始终不愿相信卫恒会当真赐死于我。这一世他待我的情意巍峨如山,深沉如海,便是前世时,我同他之间相敬如冰,他亦肯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我不信为了我连命都能豁出去的男人,会舍得杀了我。
前世他赐我的那杯毒酒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若是这一世仍照着前世的老路走,那么早有准备的我,便可利用这个机会,不但置之死地而后生,还能找出到底是谁从中作梗,彻底解开我前世最大的心结。
若是这样的话,我也就不用发愁,饮下毒酒后如何出宫了。倒不如趁着现在还在宫外,随心所欲的在这街市间闲逛一番。
我正想得出神,忽然鼻尖一痛,竟是没留神前路,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正待同那人道歉,忽然就愣住了。
呆呆地看着那人抬手轻刮了刮我的鼻尖,“夫人这是在想谁呢,这般走路不看路,直直的往为夫怀里钻?”
我一时只觉得自己如身在梦中一般,喃喃道:“陛下怎么来了?”
卫恒凑到我耳边道:“朕自然是来接朕的皇后回宫的,阿洛可觉得惊喜?”
我踮起脚尖,也凑到他耳边道:“欢喜无限!”
若不是我现在身着男装,又是在这人来人往的闹市街头,我早就扑到他怀里了。
他握紧我的手道:“朕先去的云阳侯府,却没见到你,险些又将朕的心给吓出来,你倒好,竟敢一个人偷偷出来闲逛?看朕回头如何罚你!”
我笑看着他道:“若我当真是独自出来的,子恒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我?”
虽然卫恒不曾告诉过我,我却是知道的,除了尹平,他还在我身边留了四名侍卫,暗中保护于我,也是因此,我才敢女扮男装,出来透透气。
他笑了笑,“你倒是会挑时候,趁着尹平回宫,自己跑出来,莫非你是故意支开他的?”
“你又疑我?我让他去取《苇叶集》不过是为了查几个治外伤的方子罢了。且仓公曾托我为他的遗著觅得传人,我见为岩弟治伤的一名太医不错,想传给他。”
卫恒道:“椒房殿的所有东西都被送去彻查,一时找不出来,等找到了便拿来给你。”
说完,他携了我手,信步朝前走去,“怎么想起来到这街市上来逛了?”
“岩弟喝了几天汤药,嫌弃药苦,闹着要我这个阿姐买蜜饯给他下药吃。我便想出来走走,久在宫中,有些怀念这民间百姓的世俗烟火。”
卫恒似乎心情甚好,“那为夫便陪夫人也领略一番这民间烟火。”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陛下可是忙完了那些事体,得了些空闲?”
卫恒声音低沉下来,“那背后陷害你之人和害岩弟坠马之人,已经有些眉目了,新查出的证据均指向安顺公刘燮同他的夫人。想不到朕那位长姐竟然仍是不知悔改!”
我却隐约觉得这些事当不是刘燮和卫华做的,便是卫华嫉恨于我,可她又为何要取我阿弟的性命?
我正想再仔细问上一问,便听卫恒又道:“倒是有个好消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