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完全没有想到妻子能察觉到他和霍文越之间隐秘的关系,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错然后暴露了,让对方这么敏锐的感受到。而且妻子说出这样的话也出乎他的意料,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般,愣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你怎么、怎么知道?”
王柔笑了起来,笑容中带了一点得意的样子,“你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吗?从过年前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了吧?换了手机,也有那么多新衣服,你明明没有多少钱,怎么可能买得起?而且还经常捧着手机聊天,我等你睡着的时候拿过你的手机看过记录,差不多就知道了。只是我们之间吧,你也不管我那方面的事,我自然也不管你这方面的事,不过他既然愿意出钱请我和儿子买点东西吃点东西,你也不用太小气,对吧?”
夏松被她说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心脏都缩紧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努力道:“你这样不好要是想要什么我会努力赚钱买给你”
“是吗?你的工资也刚够养家而已,这里的哪样东西买下来不得花费你十天半个月工资的?贵的大概你一年工资都不够吧?老公,我看他现在对你还算上心,能捞一点是一点,等以后他厌弃了,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王柔在男人中间周旋惯了,处事原则向来是这样,跟男人在一起总要占点便宜,不是要东西就是要钱,感情么,不存在的。
夏松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想在反驳,霍文越已经走了过来,挑了下眉,“怎么?在聊什么呢?这么久。”
王柔连忙扬起笑脸,“没什么,我们继续去逛吧。”
夏松有些欲言又止,但看到霍文越的脸,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默默的跟在身后,王柔算不上多贪心,买了几身衣服便罢了,又给夏晓光挑了两身,还要给夏松选的时候,夏松连连后退,拼命摇头,“不用了,我不要,我有衣服穿。”
王柔有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霍文越站在王柔的身后,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夏松对上那道视线,连忙羞耻的别过头,脸色却有些泛红。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跟霍文越扯上什么金钱上的关系,欠债这种事对他来说压力是巨大的,他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好意。以前霍文越给他买东西,他都努力还礼,虽然金额价值不对等,但是他还有付出别的方面的回馈,比如努力做美味的饭菜给他,帮他整理房间打扫卫生等等。但是他给自己的妻儿花钱这种事,对夏松来说简直像是一根刺一般扎在他的心里,让他难受的要命。
一整天他的兴致都不算高,但还是努力露出笑脸来。夏松的性格就是这样,没有办法完全将自己的想法袒露出来,总是喜欢掩饰,无论是内心承受着再大的煎熬,还是会努力忍耐着。回去后,王柔的目光对他来说更像是针尖似的,看他哪里就刺着他哪里疼。在王柔面前霍文越对他有任何亲密的举动,都让夏松难受的要命,所以等男人的手臂自然的搭上来之后,他连忙退开了一点,避开他的动作。
霍文越的手臂举在半空中,突兀的停留着,他看着夏松皱了皱眉,眼睛里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冷下来。夏松慌乱极了,却努力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走到儿子面前道:“晓光累了吧?先去洗澡,今天晚上别睡沙发了,爸爸睡沙发。”,
夏晓光听到他的话,有些意外,又有些失望。霍文越也微微眯了眯眼,只有王柔嘴角噙着一抹笑,像是有点看好戏的样子。夏松努力不去看霍文越的脸色,他推着儿子去洗澡,然后晚上真的独自睡在了沙发上。
这一夜很难熬,夏松并非因为在意妻子,而是对她那种“你多从他身上捞点好处”的眼神而感到羞耻难堪,他真的开始在计算着霍文越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送了他多少东西,价值又有多少。这么一算下来,他从头到脚几乎什么东西都是霍文越送的,早已计算不清楚价格。夏松不安极了,他不希望他跟霍文越之间的关系弄的这么畸形这么物质,就跟妻子和她的那些姘头一样。
就好像,在用身体在换取钱财一样。
虽然不是直接给的金钱,但是那些东西不都是用钱买的吗?
夏松羞耻的闭了闭眼,他最担心的就是,他想真心跟霍文越在一起,而自己对于霍文越来说,只是一个发泄的渠道而已,只需要买点东西打发了也就够了。
这个想法让夏松无比的难受,但是他又不能去求证,他一点也不敢把自己的真心表露出来,那样的话他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而且两个人很明显的是没有未来的吧?他的人生道路一眼能看得到头,而霍文越还有那么广阔的天空可以遨游。
夏松有些失眠,捱到快天亮才睡了一会儿。他总在心里想着霍文越会不会出来,像前一夜一样将他抱进去,但是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霍文越开始要上课,毕竟高三很忙碌,有数不清的试卷需要做,还有一本一本的习题,完全没有松懈的自由。没有了霍文越的陪伴,夏松一家人出游的档次就低了很多,没有专车接送,只能坐公交车和地铁站,夏松也买不起太着名地方的门票,只能带他们去不用花钱的地方走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