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叹,颔首道:“事后冷静下来,自然想清楚了……只是,夜轩如此执拗,使了这般极端的法子两全其美,也不肯随我们对付魔摇战,从而一道离去。明明已经是这么好的机会了!她究竟……在策划什么?”
“我觉得……夜轩非但没想过要伤害魔摇战,更是拼了命在保护他!排除夜轩真心叛乱的可能性,那么……我只能认为,若是伤了魔摇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夜一目光幽幽向着魔梢绫投去目光,缓缓道:“这样……正好与父亲、母亲所下达的,可笑无比的限制不谋而合。”
“你说的对,其实在夜轩亲口说出‘千万不要伤他’之时,我就联想到了。”魔梢绫认同的点了点头,一边思索,一边道:“昨日,我不轻不重的伤了魔摇战,看来,这所谓的‘千万不要伤他’,也是有一定度存在,若是超过了……例如,彻底杀了他,便会引发什么……”
“没错!”夜一双眸一凝,闪动光亮,道:“现在想想,这么百年都过了,父亲与母亲,倘若亲自动手,十个魔摇战和耀光也该死了!可是……他们偏偏还好好活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可怕的Yin谋……我们全都被蒙在鼓里……而夜轩,只有她知道了!”
“嘶………”魔梢绫随之倒吸凉气,话题进行到这里,脑子里忽然跳出某种联想,道:“你说,师父与神极陛下如此坚决,不允求情,非要将夜轩逮回去,并且还要依照法例处决,会不会……就是因为夜轩晓得了那些事情,从而要封住她的嘴!”
“这无不可能!”夜一情绪起伏,锤了把床榻,道:“我相信父亲、母亲不会真的要了夜轩的命,仅仅是想夜轩闭紧嘴巴,无法泄漏隐秘!否则,他们大可在王谕里明言,在这战场上倘若夜轩反抗,便就地正法!偏偏……他们没有这样做,而是执意要活捉夜轩!”
“你这样一说,师父与神极陛下看似绝情的做法,全都说得通了……”魔梢绫觉得那些万般不解的疑问都随风而散,现在……只有最后一个、亦是最难的一个问题摆在了眼前……“夜轩,究竟知道了什么?”
这个问题显然不是夜一能够解答的,不过其中凶险已经不言而喻!这个世上竟能有一件事情,可叫神魔两族至高无上的王都惶恐不安,只有选择憋屈隐忍,那该是多么可怕啊!夜一愁眉不展与魔梢绫四目相接,各自眼底的惊恐清晰可见……
魔宫两日后
“行了,退下吧。”魔摇战摆了摆衣袖将汇报夜轩伤情完毕的医官迁退,随之望向床榻上对面而坐的虚弱倩影,二人无言对视,各怀心事。沉默许久,魔摇战忽然偏头望向一旁的赫丽贝尔,道:“你晓得蒙骗本座,该当何罪吗?”
这一句话听起来平铺直述,甚至没有往日里魔摇战毫不掩饰的暴戾气息,偏偏……就是这样,才叫人觉得可怕!夜轩浑身巨颤,慌忙从床榻上走了下来,跌跌撞撞俯身跪于魔摇战跟前,垂首唤道:“王叔息怒,是我……我用术法禁锢她,将她幻化成我的模样,替我躺在这里………以此,想要瞒过伺候的宫女与……您。而她,真的毫不知情!”
魔摇战静静听着夜轩仓皇无措的辩驳之语,不动声色。转而只手将夜轩扶起,看她满目焦急,又是悔恨交织,魔摇战形似抚慰的摸了摸夜轩的头,缓缓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是如何与那孽种联系上,从而在石林会面?”
夜轩眼眸一张,唇瓣开合,却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像是难以启齿。
魔摇战也不催促,垂首随意摆弄着拇指上的名贵扳指,不紧不慢……
气氛凝固了少半刻,夜轩咬得唇上几多牙印,好像下定了天大的决心,张嘴还未说话,两行清泪便滚落而下,泣声哀语:“yin朔,姐姐用yin朔呼唤我……”
“难怪了。”魔摇战嗤笑一声,清俊的脸上终于露出溫怒之色!一提到夜一,心底那股厌烦便不能自抑!魔摇战自语道罢这话,又收声不语,想来夜轩的话,也不会停在这里了。
夜轩抹了抹眼眶,本是毫无神彩的瞳孔皆由手背遮掩的分秒之间飞速瞥了眼魔摇战的神情,旋即再度俯身而跪,哽咽道:“轩儿知错了……我,我知道王叔不喜欢姐姐。可是……这么多年来,那样的感情,我真的无法说放就放,只有将之寄予在仇恨魔梢绫身上。那一日……我感受到yin朔的呼唤,心底也有过挣扎,但却忍不住想要去见一见姐姐,我想知道,她是不是依旧为了魔梢绫仇视我,又像在现世那次,甚至……想要我的命。”话到这里,夜轩顿了片刻,抽泣着似乎说不下去,那张漂亮的脸庞,梨花带雨,憔悴红颜,惹人心碎……“所以,我施展术法,化作赫丽贝尔的样子,又打将她禁锢于床上做我的替身,赶去那片石林赴约……但是,我没有想到……魔梢绫竟然也在那里!我实在是恨透了她!一时难以控制,便与她打了起来,可恨我身负重伤,很快就落败……姐姐倒是一直未曾出手,只等我动弹不得,她二人便开始游说我随她们回去,我宁死不从!没想到……姐姐眼瞧劝说无用,竟然真的拔刀刺我,她说,她宁可杀了我,也决不允许我跟随仇人叛乱,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