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蹲在健身房门口,能眼睁睁地看见江凛不高兴地走进去更加不高兴的走出来。
据江凛的描述,以前念书的时候一犯错班主任就罚跑步,有一次罚的狠了,小江凛一个没忍住抱着Cao场附近的一颗大树就吐了起来。时至今日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罚的那么狠是记不得了,但是当时跑到生不如死的感觉倒是印象深刻,至今也如同魔障一样萦绕在心头。
“坐这儿歇会儿?”沈礼不忍心看他呼哧呼哧的喘,眼睛自然地寻摸哪里有适合坐下的地方。
&&&& 地方还没找着江凛就说:“麻烦,一口气儿就走下来。”
那真的是一口气儿,走上来的时候沈礼觉得江凛魂儿都没了,整个人坐在学校门前的石板凳上双眼发直,给被沈礼糟蹋了似的。
沈礼忍不住笑,问他:“是不是来一次再也不想来这个学校了?”
疲劳使得江凛说话的语速都慢了下来:“别说是这个学校,我觉得以后连K镇都不想再来了。”
沈礼把江凛安置好,自顾自地打量起K镇里的这所学校,一句话形容就是中规中矩。
你说它大也就那样,一个像样的塑胶跑道都没有。你说它小又说不太出口,毕竟这方地上建了不止小学,甚至还有初中和高中部,一打眼望过去觉得也还能看得下去。
正是孩子们早读的时候,每一间教室的窗户都大开着,清晰地能够听到各个班整齐的朗读,沈礼走到一个小破屋的窗户前,规规矩矩地说:“您好,请问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到底不是本国人,沈礼有时候用不太好词汇,有时候语句说的还显得跟人生疏。
江凛探着脑袋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大爷,教他:“你问问他,就说‘大爷我们想进去看看行吗?’”
沈礼有样学样的说了,看门的老大爷听见声儿抬了抬头,瞧见眼前站着个人于是慢悠悠地放下报纸,手尽量稳当地把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把小板凳往前挪了挪,身子往前探着问:“啊?”
沈礼大了点儿声:“我们进去看一看行吗?”说完为了显现出自己的乖巧听话懂礼貌并且体现江凛的教导,话说完又连忙的补了一句称谓,“大爷。”
大爷上了年纪,耳朵背反应也不太快,想了一会儿才说:“登记,你们得登记,不能什么人都往里放,里面都是小崽崽。”
“就是小孩的意思。”江凛接收到沈礼疑惑的眼神后解释道。
两个人在破旧年画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红底黑字的,倒是喜庆。
登记完名字后两个人径直往学校里走,整体的方位倒是好记,左边两栋是小学楼,右边一栋是初中楼,最靠里的那一栋明显比其他几栋楼矮很多的是高中部。
K镇本来人就不多,以前教育水准比现在差出几条街去,这也是趁着K镇旅游业的发达,几个富商几个明星偶尔捐款的时候就能想起来这个有特色的小镇子,一个简单的交代,一笔款项就落下来了。
两个人初来乍到的也找不到办公室在哪儿,干脆就直接奔着小学部那儿去,走到了小学部以后也不上楼,就顺着最底的那一层挨个儿看。
此时正是晨读的时候,班里的一群小不点儿们正捧着书本一板一眼地念:“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江凛大概是缓过了那口气儿,被那群孩子一板一眼念书的方式吸引住了,在一扇窗户的不远处站定,听着里面声音继续传了出来:“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小孩子们念书很难有太多的情感,大多都是按照老师说的那般摇头晃脑,看起来有点之乎者也的样子,但实际上的确什么都不懂,以前江凛也是这样,小学的时候也还好,到了初中再摇头晃脑就觉得自己一股子傻气,可眼下看着一群小孩子们拖着长音摇头晃脑一脸之乎者也的样子却觉得满是可爱。
江凛莫名来了兴致,问他:“你知道后面是哪两句诗吗?”
话音刚一落,便听得眼前这人跟着那群孩子的语速一起往下念道:“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江凛只是随口那么一问,是真的没能想到沈礼居然能背下来这唐诗,诧异地望着他,好半天都没说出话。
“你之前教过我的。”沈礼说的理所当然,反倒显得江凛现在的表情太过夸张了。
“那也是好久以前的事儿了。”
那大概是两个人相识没多久的时候,沈礼请求江凛教他学中文,学了拼音没多久,刚认识没几个字的时候江凛就教了他这首李白的诗。倒也不是因为什么情节,纯粹是因为当时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的是‘离离原上草’,后面的诗句也就跟着一起教了。
这么多年都还能记得这首诗,可见他的记忆力究竟有多好。
&&&&江凛内心感慨了一会儿沈礼的过人之处之后又扭过头透过那窗户去看认真念书的小孩子,可不曾想这一回头,入眼的窗还是原来的窗,可那窗户上竟然多了一张惨白的脸!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