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来容景谦看在自己的姜听渊的面子上,怎么也不至于再来找她麻烦了吧?若容景思登基,那就更不会对她怎么样了,反正自己也不会再干涉他与姚筱音之事……
至于容景思与容景谦之间,随便他们吧,反正容常曦也阻止不了,何必还要将自己也给拖进去?
容常曦重新拿起铜镜,心境已大为不同,只觉得自己以前实在钻牛角尖,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拂衣而去的法子,现在一下想通了,居然瞬间轻松下来。
这边是容常曦挣扎过,努力过,失败过以后,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当两架无法抵挡的车轮轰隆着滚来,很多人尖叫着逃窜时,容常曦选择,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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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早已暖和起来的京都之内柳絮漫天,似雾中花、风前雪、雨余云,宫人每日在道路上穿梭,用轻纱布去包住满天的柳絮,以免主子们经过时沾染一身,但无论是如何去扑,去扫,杨花纷纷扰扰,似是永远也理不干净一般。
好在主子们在这柳絮乱飞、春意融融的大好时节,也并不打算就这么无聊地留在宫中虚度光Yin。
与大家所料想的不同,大皇子遇刺事件后,虽大炆找不到那群刺客是胡达派出的证据,但胡达却主动表示是有一支队伍不受控制,不但去青州杀戮抢劫,还伤了大皇子,并杀了几个人以儆效尤。
胡达不但服软了,在这春意料峭的日子里,勉强度过寒冬的胡达人按往常的习惯,必是家家无粮,极其饥饿,大同宣府那一带少不得又要保守劫掠之苦,朝廷将兵都派好,耐心守着了,结果胡达毫无动静,除了几个胡达百姓不受控地来抢了点东西,胡达军队上下竟是完全没有踏过边境线一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大炆边疆战士并未掉以轻心,仍是日夜Cao练,以防奇袭,但在京城中,已许久没有外出狩猎的皇帝,自是要进行一番春猎,唯一可惜的就是,大皇子本打算春季回京,但见胡达极其诡异,便不太安心,暂时推迟了回京之计。
皇帝一向以秋猎巨多,也大多是去的东睦猎场,但此次是春猎,时间尚早,东睦猎场地偏东北,此事去,只怕山上景致不好,猎物也不多。
猎场始终是容景思、兰妃、葛家与皇帝之间极为敏感的话题,自容景祺归还颢然猎场与牧马场后,魏国公始终装傻,从未提出要将苍和猎场归还,仗着仓和猎场在京城的西南面,自言不会影响一路边防,只象征性地上交了一部分马匹与兽皮一类的物资,这也是淑妃都已变成淑贵妃,从前极受宠爱的兰妃却很久没有被皇上翻牌子的原因。
但兰妃不受宠爱,容景思却因为这接连的案子还是颇受皇帝看中,眼见着皇帝想春猎,东睦猎场又只怕要扫兴而归,便主动提出可以去苍和猎场狩猎,苍和猎场偏西南,且范围较广,要猎个尽兴,在这样的时节中,必是比东睦好些。
皇帝倒也很快答应,只是只是这个春天事情实在有些多,许多皇子都没能来。
容景睿身子不好,是一贯不去春猎的,柔妃在倒春寒时染病,容景兴出于担心,便留在宫中侍疾,容景昊身体也略有不适,没有跟来,还有那个讨厌鬼容景谦,之前边塞不太平,马市停了一段时间,近期又有复苏的景象,只是听说出现了不少趁乱打劫,哄抬物价的情况,容景谦便也留在京城处理马市的事情。
容常凝也出家了,她到了西灵山后,曾修书回宫一次,只简略地报了平安,说一切都好,之后似是潜心清修,再未来信。
于是这下子,跟着皇帝来的皇子与公主总共也就容景思和容常曦,容常曦心中只觉莫名凄凉,若不是因为姜听渊和华君远此番也会去春猎,她都也想称病不跟去了。
一行人慢吞吞行了七日便到了苍和猎场,容常曦是第一次来,来了以后才发现这猎场果然极大,他们自东口而入,策马许久,也望不见西边的围栏,魏国公早早就搭好了数个极为豪华的帐篷,规制十分奢侈,皇帝在最中心的搭帐篷住下,这次唯一随行的妃子兰妃与皇帝同住,容常曦和容景思也各分得一个不错的帐篷。
容常曦在帐篷中住下,苍和猎场中的奴婢立刻端上准备好的热水,让容常曦洗发更衣,容常曦弄好这些,换了一身清爽简单的束腰短袍,下头穿着缎裤,再穿了个无袖长比甲,踏着小皮靴便出了门。
苍和猎场不但地势广阔,大约是为防止皇帝来此出什么意外,怕周边流民作乱,魏国公还加派了不少人手严阵以待,虽看起来是远不如宫中御林军与京营的士兵,但京营士兵与御林军都不便随便调动,何况是春猎这样的事情,故而皇帝只调遣了御林军两百,御前带刀侍卫十名。
另外在苍和猎场外也远远地守了一千名京兵,还有魏国公自己的兵,加起来也有一千多人,京郊毕竟太平,有两千的士兵,已绝对可以高枕无忧。
容常曦自己惯骑的马是养在东睦马场的,明日便要开始打猎,容常曦便亲自出来挑一匹适合自己的小马,她走到马场时,暗叹了一声天助我也,因那姜听渊竟然也在,他穿着深青色的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