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还是会把真心话说给太傅听,也只说给了太傅听。
一种点到即止的态度?
“殿下,您喝醉了小心!”
嘴上一热的太傅瞪大了眼睛。控制理智的某根弦,貌似啪一声地断掉了。
“唔哼”滑溜的水声萦绕耳边,越来越要强不好管教的皇子也发出了柔软的喘息。
“哦,带我过去。”
这小子大庭广众的!?
分不清是被抱着太热还是烈酒的作用,总算把太傅放开了的皇子觉得自己身处火炉,本能地拉开衣领透透气,恨不得马上跳进湖水里降温。虽然醉了,皇子还是稍微有些廉耻心的,没有当众解衣裸奔。他拉着太傅的手就要往阴凉的房间里冲,“你你先跟我过来,
视线稍微模糊,眼前的景色也一晃一晃的,但不至于无法独立行走。皇子撑起变得沉重的身体,凭借着残留的一点点儿方向感,摸回了东殿。宫人远远见自家主子走路一步三退,一推就倒的姿态,唰唰地就奔了过去搀扶着。
“我不是小孩了啊”
令人不爽,又无可奈何的事实。
本来他应当愠怒然后惩罚不听话的学生的,皇子把身体重量全压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当成了唯一的支撑死死抱住,任凭自己拍打也不松手,这出奇地可爱的样子,居然就让他消气了不少。
太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只是再次被亲了一下,就气血上涌整个脸直发烫,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一定是和孩子相处久了,变纯情了。一定是这样的。
自从长到发生情欲的年纪,填满他内心空虚的人,全是不合情不合理的——太傅。记忆里太傅对他做过的行径不知什么时候成为值得体味的撩拨,这样那样的触碰带着的未经确认的性质让他深感不安,直到他意识到,他们绝不应该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并且试图试探几番时,太傅却什么结果也没告诉他。
一切恍若止步于身份使然的责任和年龄使然的关心——因为他是皇子、他是太傅吗?因为有着共同的利益吗?因为十几年是个无法逾越的沟壑吗?
浓烈的酒香让他不大习惯,但他有可能爱上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了。先是凉快的清流迅速地通过身体,然后便燃起一片炙热,好像被火烧着,体内的水分都被蒸干,感到更口渴难耐,便不由自主又再次饮一杯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下肚多少杯了,也不知道自己喝得面红耳赤。
发生这种事,算自己教导不力了吧!
“怎么才回来,去哪了?”太傅张开了臂膀稳当地接住迎面扑来的大型犬,而后一股酒味也兴冲冲扑上鼻尖。他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你喝酒了?”
“太傅——你怎么回来了~”小酒鬼丝毫没察觉到太傅气场的异变,自从胡言乱语一通后,就神清气爽了,罕见地堆起毫不内敛的笑容,直往太傅怀里钻。
“回殿下,大人刚回来,现在在正厅等着,正要去找您呢。”
太傅懊恼地,思索了几秒钟恰当的惩罚方案。
忘情地吮吸着彼此,不舍得松口,这下连自己也有点迷醉了。太傅想。
“唔!!你”
几个人搀扶着,纷纷攘攘地把皇子送上殿门的台阶。太傅笙方拿着茶壶倒茶,见人回来,水也没来得及喝,赶紧放下了走到门前。看着他悉心教导的学生,居然趁他不在的间歇,触碰酒这种他没准许的东西,而且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大失了仪态,气就不打一处来。
“啾。”
而这不但没有使他失望放弃,反而更加强化了想反向夺取太傅的愿望。太傅是他唯一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了。往坏了说——对于他势力的壮大也是个有用之人。
趴在圆桌上休息了一会儿,半个时辰也过去了,皇子决定回去殿里,否则太傅回来后四处找他,惊动了更多人就不好了。
“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不顾仪态地自言自语,仿佛那个男人就正坐在他面前。可这要是真的是现实,他保定不敢那么直白地向对方说出自己的心声。
皇子没有回答他,红扑扑的脸凑近表情阴森的太傅,像是一点也没听见他的话,踮起脚尖顾自捁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吻住太傅的嘴唇。
太傅越为此生气,皇子就越能得到愉悦,这不失为一种无言的反抗。他知道他还存在思考的意识,如果醉酒可以当作挡箭牌的话,他就能十分正当地对太傅为所欲为了。
迈过十六岁这道坎儿也有一段时日了,可太傅就是不拿他当一个真正的男人,还是会把他能拿出的所有坦诚一笑置之。
果然是喝了酒啊,难怪变得如此坦率,即使是在外头众目睽睽之下,也
太傅用力搂紧了怀里的人,伸出舌头撬开对方碍事的牙齿,更深入地回应了他。在亲吻这种事情上,皇子显然十分笨拙,主动先吻上太傅的他,到了后面就是单方面被传授技巧,进行实践性的学习。
“太傅何在啊?回来没?”皇子向四周望了望,没见着太傅的影子,露出了一丝失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