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涌进她的屋子,为她更衣,喂食,又有大夫进来为她搭脉。宋维与继室,以及赵广陵都在一旁全程看护,宋维更是亲自端茶递水,生怕又出什么意外。
陈大夫仔细诊过脉之后,对宋维等笑道:“小姐脉象已平稳,只是气血滞涩不畅,待老夫开一副行气活血的方子,休养数日,便可如常。”
宋维连声道谢,忽然,帷帐间传出了宋柘枝干涩的声音:“这是在哪儿?你们是谁?”
宋维愣了一愣,道:“阿枝,这是你的房间呀。”
宋柘枝一把掀开纱帐,盯着宋维,又逐个打量起大夫、继室与赵广陵。
“你们是谁?阿枝又是谁?”
赵广陵吓得赶紧上前扶住宋柘枝,用手试探她的额头,向大夫急道:“怎么回事?不是说没事了吗?”
陈大夫大骇,又重新捏住宋柘枝的脉搏,细细把脉,向宋维作揖道:“大人,小姐这病症似是失心疯,然而脉象上……”
陈大夫想了一想,问宋柘枝道:“小姐,您可想得起自己是谁?”
“我……”宋柘枝挠头,却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捧住头,忽然大声嘶叫。赵广陵不住地抚着宋柘枝的背部,安抚道:“小姐,莫怕,这是你的家,你自己的家……”
宋维怒道:“真是没用!”
陈大夫连忙道:“以老夫多年的经验,小姐这怕是失心疯。也许呛水过多,暂时失去了记忆。只要稍加休养……”
“记忆就能回复过来么?”一旁的继室插嘴道。
“这就要看小姐的造化了。”
宋维抬手:“罢罢罢,如此糟心的往事,倒不如让她完全忘了的好。”又命令赵广陵道:“赵姑姑,小姐明天就要进京,为十月的大婚作准备了。可千万给我看住了。”
“广陵遵命。”
☆、穿越
宋柘枝在小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了交领的荷叶色襦衫和杏黄色的锦裙,腰里紧紧扎上一条绣满了葡萄花叶的紫色腰带,头上梳了代表少女的十字髻。穿戴好之后,她被赵广陵领到巨大的铜镜前。铜镜里映出一个清纯可爱的少女的容颜。
宋柘枝脑中却有一个声音隐隐响起。
我是谁?我在哪里?
耳畔传来赵广陵沉稳而略显Yin冷的声音:“小姐,您是咱们神州御国关阳刺史宋维家唯一的小姐,闺名叫宋柘枝。”说着,一张白纸递到她手中,上面用正楷写着“柘枝”两个字。
“宋……柘枝……”她犹如机器人一般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脑海中却有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刺痛着她的神经。
你不是宋柘枝。你不是。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宋柘枝吓了一跳,赵广陵忙问她“怎么了”,见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又继续介绍:
“您是咱们神州御国的太后钦点的皇后。待到八月底咱么就要起身进京,十月与皇上完婚。这可是举国的盛事。从今以后呀,您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一国之母了!”
“皇后……?”她皱起眉头,而铜镜中除了她迷茫的脸,还有赵广陵坚定的、充满信心的热切的脸。
“没错,您即将成为皇后,您父亲也接到了皇上和太后的圣旨,要赴京升任尚书令啦。这可真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哪。”
快回去。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脑海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回去……”宋柘枝喃喃道,“我要回去……”
“小姐,这儿就是您的家呀。”
“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是我的家!我要回去,我家不是这样的……”
宋柘枝忽然起身,跌跌撞撞向外冲去。赵广陵和小侍女上前搀扶,却被她用手肘撞开了好远。
“小姐力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大……”赵广陵摸着被撞痛的腰部,自言自语,然而随后又跟了上去。
“小姐,当心脚下,别乱走!”赵广陵一路追着宋柘枝一路喊道。
屋外的世界,是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世界。她犹如人偶一般,从屋外的雪白墙壁的长廊中穿过,身后跟着焦急的赵广陵与一群侍女。
长廊穿完一条,又出现一条,仿佛迷宫一般,她扶着墙壁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台榭,屋顶的飞檐和青瓦和眼前忽然开阔的平地上绽放的鲜艳的花,预示着这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她于是继续奔跑,甚至提起了厚重的大裙子,脚下高底的凤头履上的凤凰配饰乱颤,穿过群花纷艳的花园,从假山中胡乱穿梭而出,犹如一只风中的蝴蝶,翩跹起舞。赵广陵在后方拼命追逐。
“小姐,那边不能去!”
赵广陵远远在身后一声断喝,眼前却出现另一座台榭,台榭的一侧,是一个水汽氤氲的池子。宋柘枝不顾赵广陵的阻止,来到台榭的扶栏前,静静地凝视着碧绿的池水中上下翻腾的鲜红色的锦鲤。
“扑通!”她翻身从栏杆上落下,犹如一只斑斓的蝴蝶。
☆、车祸
红色忽然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