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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挡在言非离身上,墙垣几乎将他的背脊压断,满身满脸的灰尘,血迹不知从什么地方缓缓流了下来。
他看着身下言非离昏迷过去的清颜,还有那臃肿凸起的身躯,心里一阵阵酸涩。
他果然,还是回到了门主的身边
突然身上一松,碎石被人搬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厉喝:“你在做什么!?”
凌青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水和尘灰,痛心地道:“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懂什么!让开!”凌朱举剑上前,指着言非离道:“这个男人是异族,是祸害!怎能不除!”
“不,他不是!”凌青拼命地摇头:“他是个好人!大哥,你不要一错再错!”
凌朱冷道:“我没有错!门主被他迷惑,你也被他迷惑!本来他走了就算了,可是他却要回来。你看看他的样子,哪里还像个男人!我们是北堂家的暗卫,保护的只有门主与主母,而不是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走开!”
“不行!我知道大哥你是因为我喜欢他才不高兴。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是我自己喜欢他,爱上他,这不是他的错!大哥你”凌青固执地挡在那里,突然双眼瞪圆,惊惶地大喊一声:“大哥!”
凌朱的身体突然软了下去,向前栽倒。凌青惊恐地伸手抱住他,抬头望去,只见北堂傲抱着离儿,如地狱罗刹一般,冷冷地站在那里。
言非离左肩在燃烧,很热很热。腹中的胎儿在躁动,不停地向下坠去。这种坠痛感很久以前他曾感受过。双腿间慢慢的濡shi了。
不!不要,
言非离紧紧地抱着肚子。不能失去不能再失去了救救孩子救救
离儿?我的离儿哪去了?离儿我的离儿
“义父,义父,我在这里,离儿在这里!你睁开眼,你看一看我!”北堂曜日哭泣的声音就在耳旁。
“非离?非离,你不会有事的,你睁开眼!我和离儿没有事,我们都没有事,你快醒一醒!”北堂傲一惯清冷的声音焦急而暴躁,分明不像他了。
暖暖的热流不断涌进他的身体,护住他的心脉。有人撬开他的嘴,给他喂下一粒东西。浓郁的药味充斥在口中,渐渐溶化、消散。
北堂傲看见言非离倒在瓦铄之下,生死未卜,只觉肝胆欲裂,将离儿抛在地下,过去把言非离抱在怀里。
言非离左肩粘shi的ye体渗透了外衫,流出黑色的血迹。北堂傲颤着手点了他的xue道。见那利箭深入肩胛,带着倒钩,不能拔出。
北堂傲将他轻轻抱起,几个腾挪,出了寺院,冲进林中的马车。秋叶原正等在那里。
北堂傲将言非离交给秋叶原,回身去接了离儿,命所有侍卫继续包围寺庙,追捕安明余党,查找先一步不知所踪的王妃与二少爷,然后立刻返回马车回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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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秋叶原利落地割开言非离的肩rou,小心地拔出带钩的短箭,鲜血喷涌而出。
言非离昏迷之中有所反应,微弱地呻yin,唤着离儿的名字。
离儿也在车上,听见言非离叫他,哭闹不止,最后北堂傲不得不拂手点了他的睡xue。
北堂傲一直握着言非离的手,以明月神功护住他的心脉。又撬开他的嘴,给他喂下一粒大还丹。
秋叶原速度极快,手段熟练,起出箭矢后,又迅速处理了言非离肩上的伤势,止血敷药,不过半刻钟时间。
马车还在飞奔,言非离身下的血却越来越多。秋叶原脸色凝重,银针一根接一根,准确有力地插入言非离的身体。
北堂傲初时还不断唤着言非离的名字,后来却渐渐冷凝下来,神情麻木而苍白。
到了别院,北堂傲稳稳抱起言非离,身形掠去,几个起步,旁人还未看清人影,已进入内室,将言非离轻轻在床上放好。
秋叶原赶进来时,正见北堂傲握着言非离的手,静静等在床边。不知为何,见了他这模样,秋叶原心里忽然有些发颤。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待秋叶原终于将最后一根银针收起,北堂傲声音暗哑,缓缓问道:“他怎么样?”
秋叶原神色沉重,道:“箭伤还在其次。但箭上有毒,会侵蚀心脉。这种毒名为无回手,毒性猛烈,但并不是不可解。只是要解此毒,必须毒走全身,慢慢逼出化解。可是他现在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又动了胎气,若是毒走全身,胎儿必定受损,很可能胎死腹中。”秋叶原行医十几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由也有些束手无措。
北堂傲闻言,攥紧拳头,过了片刻,沉声道:“为他解毒!”他宁可放弃这两个孩子,也要保下言非离的性命。
谁知秋叶原沉默半晌,道:“我虽以银针之术暂时将毒性困住,但若迟迟不解,伤及心脉,到时便无可挽回只是他身子亏虚,勉强受孕已是不该,现在孩子又已经有七个多月,若是此时胎儿不保,只怕以他现在的情况,同样也是撑不住的。”
解毒也不行,不解也不行。北堂傲有些茫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