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方觉愣愣地伸出一根手指,一棵小树苗从他的指尖迅速生长出来,翠绿的色泽闪烁着生命的气息。
楼止杀问他:“没什么不一样的吧?”
“没有。”祝方觉下意识回答,隔了会他才反应过来,“叔你”
楼止杀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一种复杂的意味,良久他叹息了一声,收敛了凶戾神色的英俊面容上陡然多了一层风霜:“你也迟早要知道的。”
“哈?”
“还记得之前深渊里那栋建筑吗?那是研究所,”楼止杀说,“也是我的出生地。”
祝方觉沉默着,楼止杀也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过了一会,祝方觉咂摸着楼止杀的意思,刻意曲解:“所以叔,你父母是研究人员?那很不错啊。”
楼止杀看着他,语气中带着种不自觉的压抑和张力:“别瞎说了阿觉,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祝方觉皱起了眉。
“之前我带你进去的房间,是我曾经的卧室。”楼止杀说,“桌子上摆放着的日历,日期停留在2020年7月,那个月的19日,是我逃出实验室的日子。”
“叔”祝方觉有种止不住的慌张,“你别你说这些要干什么?”
楼止杀看着他,原本平静到冰冷的面孔慢慢软化下来,他把祝方觉搂进怀里,哄着怀里面神色张皇的青年:“别怕,阿觉,别怕我只是告诉你我的身世,你别怕。”
祝方觉蜷缩在楼止杀的怀里,他侧耳听着楼止杀的心跳声,哑声说:“怎么忽然想到这个了?”
楼止杀耐心地给他解释:“我愿意把一切都敞开来给你看。”他顿了顿,“包括我自己。”
祝方觉猝然抬眸。
楼止杀静静地和他对视,然后笑了笑:“我不是普通的人类。”
“我知道。”祝方觉嘟囔了一声。
他早知道了!他所有攻略的那些人,有哪个是人类?
祝方觉大概能猜测楼止杀的身份,大概就是实验室里面的实验品,甚至是什么初始病毒的携带者之类的但是他不想听楼止杀诉说他的过去。那是已经过去的东西,甚至从各种旁支细节中,他都可以猜到,那是一段再惨烈不过的过去了。
二十年前,楼止杀还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罢了。
然而楼止杀说的话,实在还是超出了祝方觉的想象。
他说:“我最初,是作为武器制造出来的。”
“哈?”
祝方觉一个翻身坐在楼止杀对面。
他们之前腻歪在沙发上,现在祝方觉跪坐在楼止杀面前,他认认真真地打量着楼止杀,用一种惨不忍睹的语气说:“叔,你不要跟我说你的枪是真的枪吧?”
楼止杀茫然了一瞬,下一秒哭笑不得地把祝方觉重新放进怀里,然后故作生气地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祝方觉在他怀里滚作一团,干脆跨坐在楼止杀大腿上,亲昵地把头蹭在楼止杀肩膀上:“那是什么武器?”
楼止杀抚了抚祝方觉的背脊,算是对撒娇的回应:“生化武器。”
“唔”
“就是病毒的携带者。我是某个已死的人的克隆体,曾经有无数个我。我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并且是稳定的病毒宿主。”
祝方觉抿了抿唇。
楼止杀在他开口之前抢先说:“别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
楼止杀轻轻笑了一声:“你就只有一个叔,别怕。那些都没能活下来。”
“这才不会让我害怕”祝方觉低声说,“所以”
他抬起头,和楼止杀对视着。
楼止杀轻叹了一声:“别怕,我不会让你变成丧尸。”
“反正我都喝过你的血了。”
楼止杀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祝方觉心大了,常人知道这一点的时候不应该恐慌吗?喝下了不明病毒携带者的血。
“我相信叔。叔最爱我了,不会害我的。”祝方觉在楼止杀脸颊上亲了亲,忽然说,“那叔被、被克隆出来的时候多大?说不定我比你大?”
楼止杀失笑:“别打岔。”他这么说着,心里却舒了口气,“不过,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克隆?那个时候的技术还没有发展到人造子宫的程度,我也是正常出生的好吗?”
“唔。”祝方觉眨了眨眼。
楼止杀干脆挑明了说:“末日的诞生是前期病毒造成的结果,我是后期实验的产物。”
“不太懂。”祝方觉说,“那是个什么项目?”
“在那个研究所同时进行着很多项目,我参与的那个是关于人造生化武器的,其实就是对高危害病毒的研究,但要求这个病毒可以增强携带者的身体素质,而感染者反而会因此死亡。”
“哦,我懂了。”祝方觉点头,“是为战士准备的病毒——那时候是要打仗吗?”
楼止杀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别瞎想。对这个病毒的前期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