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黎要解开周宏绑在后面的手,周宏连忙说:“别动。”
严黎手足无措地停下来:“爸爸,我、我弄疼你了吗?”黑暗中他也看不到严勋用的是什么绳结,有点慌张。
周宏轻声喘息着说:“别解开,被你父亲发现更难解释了。”
严黎倔强地非要解开:“爸你别怕。”
绳子已经解开了,周宏之后活动了一下手腕,苦笑着说:“一会儿再给我绑回去,不要捣乱。”
严黎伏在他耳边说:“你别怕,我现在就去隔壁杀了那个暴君。”
周宏气笑了,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脑上:“胡说八道!”严勋是各种惩罚手段他都体会过,并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之所以死扛着不说,其实是担心严勋一怒之下会对儿子下重手。
周宏算不上有多喜欢这个儿子,他怀孕的时候太早,还没有让自己做一个父亲。可相连的血脉和严黎的亲昵乖巧,让他终究是舍不得看着严黎被收拾得太惨。
严勋对他最心慈手软,对严黎就未必了。
严黎把周宏从那张椅子上抱起来,搂在怀里低喃:“爸爸,对不起。”他他莽撞了,以为得到了周宏的身体就可以得到一切,一时忘记了家里还有个手段残忍的暴君。
周宏懒得和小孩子计较,抓紧时间闭上眼睛休息:“天亮之前把我绑回椅子上,否则就是想害死我。”
严黎说:“是不是被那个暴君知道了?”
周宏有气无力地说:“快知道了。”
严黎年轻的火气噌噌往脑门里窜:“我一定会解决他的!”
就算半夜里被儿子偷偷放下来休息了几个小时,第二天周宏下楼时仍然站都站不稳,差点摔倒。
严勋从后面抱住他:“今天要出门?”他在周宏的后颈上闻到了古龙水的味道。
周宏轻声说:“九点是电影试映会。”
严勋把妻子抱下楼,放在沙发上,面色平静地问:“有重要工作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误以为周宏今天休息,昨夜折腾得有些过分了。
周宏说:“没事,不用我怎么动。”
严勋说:“我陪你去。”
周宏刚要说不用,就反应过来严勋这不是在向他提出意见,而是在宣告决定。
周宏低声说:“谢谢。”
严勋“嗯”了一声,说:“吃早餐吧。”
到了餐厅里却不见严黎的人影,严勋刚要问,佣人就开口了:“少爷今天早上很早就去学校了,带了早餐走的。”
严勋皱眉:“他不是已经放假了吗?”
周宏想起昨夜严黎走的时候信誓旦旦要替他解决那个暴君,心里不免担忧,对佣人说:“联系一下小黎,让他中午一定要回家吃饭。”
吃过饭,严勋和秘书交代一声自己今天不去上班了把事情都推掉,抱着周宏上车前往试映会。
驶到目的地,车速渐缓,严勋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还是不打算说实话?”
周宏心里一颤:“我我没有说谎。”
严勋没再问这个问题,说:“前面有不少记者,要下车吗?”这些记者不认识他的车,倒是没有围过来。
周宏说:“绕到后面去吧,我们走专属通道。”如果是周宏自己来,他倒是不介意记者们围攻,但今天严勋在,周宏下意识地就想尽量避免严勋出现在镜头下。
关于他有个位高权重的丈夫这件事,粉丝间早有传闻,但周宏和他的经济公司始终对这个消息含糊其辞。主要是担心严勋会不高兴。
周宏演过的所有电影,严勋都会看。如果工作太忙腾不出空,就边Cao周宏边看。
看着严勋面无表情地揽着他走进试映场,周宏忍不住脸上一红,生怕严勋在这里也起什么心思。
偏偏严勋一本正经地坐在他身边,看着屏幕上的投资方广告若有所思。
周宏忍不住附在严勋耳边低声问:“在想什么?”
严勋淡淡地说:“想你撒谎时的表情,慌张、羞耻,还有一点得意。你在得意什么?得意自己逃离了我的掌控吗?”
周宏羞耻慌乱,一时间连那份打死都不会承认的心都动摇了。
幸好这时候试映开始,会场中的灯光暗下来,出品方的图标咆哮着出现在大屏幕上。
狭小Yin暗的圆形镜头里,拍摄着一间酒店房间的内景。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来,一双白皙赤裸的脚shi漉漉地踩在酒店的地毯上。
严勋侧头看了周宏一眼,低声说:“他们把你拍的很美。”
周宏不太适应丈夫这样认真又暧昧的夸奖,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羞红了脸。
一段蒙太奇的画面剪切,圆孔镜头晃动着飞向上空。穿白西装的男人潇洒地接住了从天而降的枪,吹着口哨走出了酒店房间。
严勋喜欢看周宏的电影,他会在里面看到很多不同样子的周宏。温柔的,天真的,风流潇洒的,冷漠无情的。
大屏幕上的周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