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化龙!”
&&&&那斩龙枪一阵剧颤,却再度被镇压在地,藤蔓根根收束,将它缠绕得更密实紧缚。
&&&&展长生同样被那藤蔓死死拖拽在地,挣脱不得,此时侧头看落在向不过一尺开外的斩龙枪,玄金色长枪微微颤抖,全力同藤蔓对抗,一时间却见不到胜望。
&&&&他心头难免再生出一丝不甘。任他实力暴涨,修为提升,任他百尺竿头,Jing进千里,一路所遇到劲敌却同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展长生指尖阵纹甫成,那藤蔓却猛一拖拽,将他悬空浮起。阵纹顿时散乱破裂,水中气泡如串串晶莹珍珠浮现,宛若水晶宫一般华美动人。
&&&&晶莹珠串之间,便有个青年分波踏浪,缓缓靠近。
&&&&靛紫华服端方,黄金宝冠闪烁,龙章凤姿,神色却肃然如冰,长身玉立,停在铁笼外围。
&&&&正是潘辞。
&&&&不过十余日不见,这清绝剑修为何骤然转变,竟修出这奇诡莫名的藤蔓来?
&&&&展长生怔然,却察觉那渐渐收紧的藤蔓终是停止了动作,只将他牢牢绑缚如茧。
&&&&他不觉冷笑,灵力回转些许,自是又强行驱动断折的手指,在身后重绘阵纹,口中却凄然叹道:“潘辞,想不到是你。”
&&&&潘辞一双眼黑沉沉看他,无喜无忧,无怖亦无情,犹如两粒冻结在冰雪中的乌丸一般。少倾才应道:“自然是我。”
&&&&展长生复又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潘辞瞳孔微缩,仿佛刹那间射出两缕剑光,直刺展长生面门,随后却扬起一抹凉薄笑容,抬手牢牢握住寒铁栏杆,惨白手指却隐隐透出瘆人的青绿脉络,他短促一笑,应道:“成王败寇,弱rou强食,哪来的贼。长生,望山阵中的允诺,依旧有效。此时此刻,你千万莫要逞强。”
&&&&展长生指节冰冷痛楚交缠而上,冷汗顺着苍白额角滑落,却听展龙嗓音遥远至极,隐隐道:“……恶臭……我斩过……神国杂碎……”
&&&&展长生倏然一惊,便忆起展龙前言。
&&&&所谓恶臭,并非是一时气话,却果真是,蛛丝马迹。
&&&&展长生稍一思忖,便洞察了前因后果,突兀笑出声来,又道:“恭喜潘公子,得了神国青眼,羽化飞升,指日可待。”
&&&&潘辞眼神又晦暗半分,尚未开口时,那藤蔓却骤然收缩,将展长生外衫勒破,风翎衣亦是告急,爆发寸寸银灰灵光。潘辞大怒,却转头扬声斥道:“住手,不可乱来……左崇,你若伤他性命,我决不饶你!”
&&&&展长生却仍被那藤蔓卷缠紧勒,胸膛、手臂,处处受制,骨骼疼痛欲断,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仍是咬牙提起最后灵气,祭出桃木化石阵盘,刹那间水流乱卷,生出无数细小水龙,却尽是朝斩龙枪涌去。
&&&&那些不过手指粗细的小小水龙环绕斩龙枪,犹若万蚁噬象,去啃噬藤蔓。坚韧无双的藤蔓被这些细小水龙一咬,竟微微瑟缩,有了破损开裂的痕迹。
&&&&潘辞固然忧心展长生性命,如今见那斩龙枪有挣脱的征兆,却愈加紧张,扬手一挥,足边石地中又窜出数条藤蔓,一条去抢夺展长生手中的桃木阵盘,其余仍是尽朝斩龙枪卷缠而去。
&&&&展长生无力同他对抗,阵盘被藤蔓蛇缠,扯拽出铁牢,送回潘辞手中。
&&&&潘辞才伸手欲待接住,指尖触及时,那小巧阵盘四周一阵水波激荡,便形成了个半透明的人形。
&&&&竟是个苍颜鹤发的老者,头戴青色文士方巾,白须齐胸,颇有几分清高文人的风采。那老者一成形,便扬手狠狠朝潘辞脸上扇去,一耳光清脆响亮,水纹扩散了老远。
&&&&随后老者自然不客气,左右开弓,一面掴潘辞耳光,一面喝骂道:“孽障!孽障!孽障!孽障!”
&&&&虽在湖底也不见半点阻滞,耳光声声,喝骂不止,连绵不绝。
&&&&潘辞顿时被打得懵住,踉跄后退,只觉天地全失了踪影,只有两边面颊火辣辣疼痛,高高肿起,狼狈不堪。
&&&&此时一个声音大喝道:“住手!莫打我五师兄!”
&&&&湖底又是分波破浪,杀来一道素白身影,剑光呼啸,穿破水幕,将那老者斩为两段。
&&&&不料水波一阵激荡,那老者随之变形晃荡,须臾便又恢复,仍是狠狠扬手一掌,反手一掌,再补了数个耳光,方才气呼呼道:“我唐寅没有你这等是非不分、贪婪成性的猪头后人!哼!”
&&&&那老者话音一落,身形轮廓便如几缕水墨弥散水中,失了踪影。灰褐的桃木化石阵盘挣脱藤蔓,往铁牢中冲去。
&&&&那素白身影落在潘辞身边,急急唤道:“五师兄!”
&&&&潘辞金冠歪斜,发丝蓬乱,俊朗容颜果然像个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