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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驱走了侍卫,重新站起身来,面色青白,气息急促,却并无大碍。胸前衣衫上防御的薄薄黄光,正渐渐散去。又抬手在手指间一抹,便取出一柄足有半人高、半尺宽的玄铁黑剑。
&&&&银色剑走轻灵锐利的剑路,这黑剑却是重剑无锋,大开大合,极为厚重,正是胡不归的杀手锏。
&&&&夏桐生赞道:“好宝贝,你小子家底还算丰厚,且让我瞧瞧。”
&&&&他两手泛起愈加浓厚的黑光,竟径直朝胡不归的大剑冲了过去。
&&&&铛!
&&&&这生涩摩擦的巨响震得旁人鼓膜刺痛,胡不归两手牢牢握住剑柄,自上而下挥砍,夏桐生竟生生以两手扣住剑锋。那黑剑仿佛在二人手中生了根一般,无论二人如何用力拖拽抢夺,俱纹丝不动。
&&&&这般僵持时,不觉间已是日上三竿。
&&&&这阳气极盛的时刻,竟有人陡然打了个寒战,随即惊慌朝四周张望。
&&&&原本晴朗的天气不知何时转了Yin霾,雾气弥散,缓缓靠近。浓雾之中,隐约有无数人影,带着Yin冷气息,竟又将校场外头的琼英士兵,再度包围其中。
&&&&琼英士兵个个变色,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吴宝却饶有兴致眯了眯眼,笑道:“这倒有趣,何事能劳动夏将军大驾,顶着烈日也要出巡?”
&&&&那校场中心两个少年也被这Yin气一袭,各自抖了一抖。胡不归自是面色惊慌,却在瞧见四周团团包围的琼英将士时,胆气一壮,手下便愈发使力。
&&&&夏桐生却是自小吃百兽ru长大的,直觉敏锐,远胜常人,那魂兵Yin冷,却全无半点煞气,故而他也分毫不惧。只随同胡不归一道使力,他才欲嘲讽几句,忽然面色一凛,急急一拖拽,又顺着那重剑落下的势头扑倒在地。
&&&&那玄黑大剑便堪堪顺着夏桐生面颊扎入校场石板中,却不过只斩断了他几根头发丝。
&&&&胡不归一个踉跄,险些就要摔在夏桐生背上,却被夏桐生勾住小腿,硬生生转了半圈,摔在地上。
&&&&夏桐生却在此时满腔委屈,仰头唤道:“爹爹,他打我!”
&&&&话音未落,一道流星自天顶陨落,轰然砸在校场中央,强劲冲击撞得四周人仰马翻,接连数十道人马被抛得落入魂兵范围内,又险险逃了出来。逃得最慢几人惨呼声起时,已被魂兵吞噬殆尽。
&&&&漫天烟尘里,便赫然显现一道身影。
&&&&展长生一把抓住面前的青衣少年,仔仔细细打量,一叠声急促道:“桐生!可有受伤?你竟敢私自外出,胆大包天,仔细我回去打你屁股!”
&&&&胡不归只觉面前这修士温润如水,纵使发怒,眉目也好看得叫人目眩神驰,一时间怔然,只顾呆呆看他。
&&&&夏桐生又是愤怒,又是心虚,只得站起身来,低声道:“爹爹,我在这里……”
&&&&这次嗓音低沉,竟真带了几分委屈。
&&&&展长生一僵,抓住胡不归肩膀的双手却不曾松开,久远记忆,纷繁涌来。他不觉放缓声调,肃容道:“你就是胡不归?”
&&&&胡不归又惊又喜,早将先前同夏桐生的恩怨抛诸脑后,恭恭敬敬两手抱拳行礼,乖巧柔顺道:“在下正是胡不归,仙师认识我?”
&&&&展长生道:“何止认识,我还抱过你。”
&&&&当年灰炎将这婴儿托付于他,他却无力保住,反被胡岩风抢了去。每每忆起时,难免抱憾。
&&&&如今看来,胡岩风也将这少年教养得极好。
&&&&展长生心头澎湃时,手臂突然一沉,已被夏桐生牢牢抱住。那少年唤道:“爹爹!”
&&&&嗓音里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又是惶惑。
&&&&展长生只得松开双手,又冷冷地瞪了夏桐生一眼,斥道:“回去再同你算账。”
&&&&夏桐生只觉这次出行,当真是衰神附体,连连遇挫,一时间意兴阑珊,只唯唯诺诺缩了脖子,犹如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
&&&&胡不归却一反常态,靠近他身旁低声道:“敢问这位小哥,那仙师当真是你爹爹?”
&&&&他嗓音柔和讨好,近乎谄媚,夏桐生不禁全身哆嗦,后退两步瞪他:“自然是我爹爹。”
&&&&胡不归又是讨好一笑,摆手制止侍卫包围,才要上前时,突然头皮一凉,顿觉眼前杀机重重,惊得他连连后退,跌坐地上。
&&&&若是仔细感应,那杀气却是自那神仙样的青年手中所持的玄金色长枪散发出来的。
&&&&说时累赘,实则不过几息功夫,展长生便放出手中长枪,那长枪眨眼化作一头硕大黑龙,驮着展长生同夏桐生一道徐徐升腾。
&&&&展长生又取出镇魂碑,摩挲片刻,皱眉同展龙传音道:“师兄,夏元昭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