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警惕了,这才一下子就醒过来。
&&&&季劫睡姿不正常,此刻脖颈异常僵硬,他缓了缓,就俯身坐到季文成身边,握住他的手,方便他摸自己的脸。
&&&&那双手,干燥,冰凉。
&&&&“……”季文成还不适应季劫突如其来的亲密,右手抖了一下,迟疑着摸自己心爱的儿子,眼眶有些shi润。
&&&&“……爸。”季劫用脸蹭季文成的手,有很多话想跟季文成说,但这种情况下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季文成还带着氧气罩,说话困难,偏着头吃力地看了看季妈妈,眼神柔和,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季劫把父亲的手放到被子里,一种名叫安全感的东西将他的心都填满了。季文成醒了,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康复,再像以前一样,管着他,爱着他,护着他。
&&&&不让任何人欺负季劫。
&&&&他像山一样的父亲。
&&&&因为季文成的抚摸,季劫彻底放松,趴在病床上睡了过去,第二天被母亲叫醒时已经是早晨八点钟了。
&&&&“小季,起来吃点东西。”
&&&&季劫肩膀酸痛,伸了个懒腰,然后想起什么,立刻看向季文成。
&&&&季文成还是闭着眼睛,呼吸比平时沉重,带着睡梦中人特有的频率。
&&&&“你爸早晨醒过来一次,又睡过去了。我给他擦了手脚。”季妈妈抿嘴一笑,“他还想把你抱到床上去呢。真是的,明明都站不起来……”
&&&&季劫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陪着季妈妈在医院里照顾季文成,一看就是两天,毕竟是年纪大了,康复能力不比年轻人,季文成睡多醒少。
&&&&现在还是夏天,就算每天做最简单的清洗,两天不洗澡也够让人难受的。季妈妈还抽空回家看季远,顺便洗了个澡。季劫则是全天二十四小时只要睁眼就无间断的陪在季文成身边,生怕执勤的狱警把他爸爸给带走。
&&&&季妈妈劝他,你回家洗个澡?
&&&&季劫迟疑一下,摇头。
&&&&他太想跟季文成说几句话了。这两年时间很难熬,而他一想到自己以前对季文成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觉得难受。
&&&&但要讲真的,他能跟季文成说什么?对不起?
&&&&季文成又不会真生他的气。想到这里,季劫觉得更压抑。
&&&&直到第二天下午,有一个人来到病房,手里捧着花和果篮来看望季文成。
&&&&季劫正坐在床边吃饭,听到开门声抬头一看,愣了一下,半天才说:
&&&&“你来啦?”
&&&&那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跟季妈妈打了声招呼,搬了把椅子兀自坐在季劫身边,十分的自来熟。
&&&&然后摸摸季劫的头发,说,我来了。你该去洗洗头发了。
&&&&那人是杨怀瑾,算来算去,季劫和杨怀瑾竟然有将近两年时间没有见过了。
&&&&季劫放下手中的筷子,示意病房不好说话,让他跟自己出去。
&&&&出去后两人站在窗前向外看,季劫问:
&&&&“你搬家了?怎么不跟我说?”
&&&&杨怀瑾勾着嘴角笑了,眼睛里有说不出的东西。季劫发现杨怀瑾变了,变得他有点看不懂。
&&&&以前杨怀瑾,从来没这样笑过。沉甸甸的,由无奈和妥协交织在一起的笑容。
&&&&杨怀瑾握住把手,撑在上面,转移了话题,问:
&&&&“你爸爸怎么样?”
&&&&“……”
&&&&“对不起,没能更早把他保出来。”杨怀瑾说,“我季叔在里面没少吃苦。你好好照顾他,他为了你……”
&&&&“不用你说。”季劫一向反感杨怀瑾这种说教的调调,别人说两句就算了,但杨怀瑾不能一直提。
&&&&杨怀瑾笑了,转身虚虚掐季劫的脖子,说:“臭小子,你就不行听我贫两句?”
&&&&“不行。”季劫皱眉,“你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
&&&&“——不能跟你说。”
&&&&“你怎么回事?”季劫说,“八枪,你怎么了?”
&&&&这里的夏天没有北京炎热,正中午也只有二十度。季劫穿着一件短袖,莫名有些冷。
&&&&杨怀瑾笑得苦涩,但没出声,仔细看了看季劫,然后努努嘴,指着病房,道:“你回家休息一下吧。我在这儿给你看着,有事联系你,别担心。”
&&&&季劫信杨怀瑾,比信季妈妈还信,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回家彻彻底底洗了个澡,季劫浑身清爽的穿衣服,突然听到弟弟的声音,于是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见到了下午放学的季远。季远还没到发育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