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忽然沉默了。
这四个字包含了太多的心酸,祁瑄眉头紧蹙,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靳少晟说完就朝他挥挥手,往反方向走了。
祁瑄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往面馆走去,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牛rou面并没有昨天那么好吃了。
半夜,祁瑄压到自己脸上的伤口被疼醒,他有点恍惚的挠了挠头发,掀开被子坐起来,撕开创口贴,拿起床头柜的镜子瞧了瞧,有点红肿,挺疼的。
靳少晟呢?应该更疼吧。
习惯什么啊习惯,有伤不去治,才是傻逼好么。
祁瑄有点烦躁的下床绕了几圈,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一屁股躺在沙发上,死命摁着遥控器,换来换去。
有些冷了,祁瑄把自己蜷成一个团,但还是睡不着。
电视机里一首歌唱完又换了一首,祁瑄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桌上的药酒。
这是卫宁怕他第一次拍武打戏会受伤,特意从老家拿的,他父亲是个老中医,卫宁曾经一度的很二百五的自卖自夸说这药酒的神奇功效,跟卖安利似的。
祁瑄自我纠结了半小时,终于还是抄起桌上的东西往外跑了。
夏夜的风特别凉爽,祁瑄的头发被吹得有点蓬松,他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跑到了一个小屋门口,把药酒往地上一放,又迅速掩人耳目般的往外跑,前后速度不超过五秒钟。
回去的路上,祁瑄心情特别好,回屋到头就睡,完全没有之前失眠的模样。
第二天一早,靳少晟蹲在门口捡起了某人故意掉落的药酒瓶,他愣了愣神,祁瑄?不大可能吧。
“晟哥,去领早饭。”
“诶,来了。”靳少晟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药酒放进了口袋。
上午的拍摄没有祁瑄半毛线的事儿,不过他破天荒的早起到了剧组,搬了个椅子坐在Yin凉处观察,至于观察什么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祁瑄这人脾气很硬,要面子,同时也有点自负。昨天被导演编剧监制合着一顿心灵鸡汤的浇灌,他不太服气,不就是演戏么,多练习练习就行了。
于是傅旭和卢明然在那儿对戏的时候,就能看见祁瑄投过去暗戳戳的眼神,他俩心虚,生怕这小子昨天听到了他们的悄悄话冲过来揍人,对视了半天,硬是NG了五六次,导演表示心好累。
好在人好歹是专业演员,被骂了几回,决定装瞎子不再看祁瑄,少了心理压力,戏自然就拍好了。
中午午休了一会儿,两三点是最热的时候,祁瑄掉悬崖的戏这会儿开拍。
导演比较狠,拍特写镜头的时候找了个真的山顶,还好祁瑄不恐高,不然分分钟吓出心脏病来。
“action!”
导演一声令下,各机器准备,镜头从祁瑄跌跌撞撞狂奔到山顶这段开始拍,刚开始的一分钟内都没有NG,这倒是让导演挺意外的。
祁瑄做好安全防护措施后,趴到山坡上,这段镜头就只要拍他在被逼绝境中还露出狂傲不羁笑容的特写,摔下去的镜头回去后摄影棚搭个布景再拍。
祁瑄脑补了一下剧本上狂傲不羁的笑,是哈哈哈哈哈还是呵呵呵呵呵还是嘿嘿嘿嘿嘿他想象无能。
这段拍摄花了一点时间,祁瑄卡了好几次,导演十分严格的通通pass掉。
在大家以为他要暴走喷火,继而默默远离案发现场的时候,祁瑄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抱歉,重来吧。”
这让卫宁都不得不大跌眼镜,他家瑄哥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不......应该是没吃药!
拍了十几遍,快两个多小时,这个镜头终于完了,祁瑄撑在石头上的手都麻了,卫宁把他扶起来,“太热了,瑄哥要不回去休息下吧,反正今天接下去你也没戏份了。”
祁瑄接过纸巾擦了擦汗,忽然看见靳少晟换好了跟他一模一样的红袍,往拍摄地走去。
“他怎么回事?”
卫宁说,“导演说要再补一个段凌云滑下去,但不甘心又挣扎着爬上来的镜头,有点危险,所以用替身了。”
祁瑄脑中一惊,脱口而出,“很危险?”
卫宁狐疑的点点头,“也还好吧,他们都是专业的替身,这种戏拍多了。”
“瑄哥,你不回去了啊?”卫宁看着还停留在原地的祁瑄说。
“我有点累,腿麻,先站一会儿。”祁瑄紧盯着靳少晟趴着的山坡没回头。
拍的是背影,他们在山下,祁瑄仰头看着靳少晟滑下来,他动作很利落,倏地一下踩空了往下面一掉,虽说是演戏,但祁瑄还是被吓得心头一紧。
然后靳少晟不甘心的叹了口气,伸手将旁边的石头往下面一扔,这动作是剧本上没有的,导演皱了皱眉,没有制止。
靳少晟扔完石头又开始拔旁边的杂草,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暴躁,最后一拳砸到了悬崖上,砰地一声,全场都惊呆了,真砸啊,这替身真豁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