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找了苏清晏。
在内心深处她知道,案子只是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见他一面。
多长时间未见,再见到苏清晏的那一刻,林芝知道,时间的流失被没有减少一点她对他的爱恋。
反而加重,她的想念。
说完案子,林芝知道苏清晏换了新的工作,又问起他的新工作,生活近况,他的腿伤。她想在他的身边多呆一会儿,多看他一眼,哪怕是多一分一秒也好。
苏清晏客气礼貌的回答,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都只是概括性的词语,“不错,还行,可以”,最后还是客气礼貌,“谢谢!”
林芝苦笑道:“不客气。”
她问他那么多,他却没问起她一句,最近好吗?哪怕只有一句,她也会心满意足。可是没有,一句也没有。
她的关心,爱恋,从始至终,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聂良辰送林芝到门口,“谢谢你林小姐。”不管有用没有,这个时候能来给苏清晏帮助,她是真心感谢她。
林芝冷眼看着聂良辰,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明目张胆地挑衅,“你不怕吗?不怕我抢走苏清晏?”
“我怕。”聂良辰实话实说,“面对林小姐这样的女人,男人很难不心动。但是……”她直迎林芝的目光,坚定道:“林小姐要真的不顾礼义廉耻去抢我的丈夫,我也用尽我一切力量去捍卫我和苏清晏的婚姻,守护好我们的这个家。”
苏氏电器厂爆炸案提交到法院因证据不足被退回,一切已成定局。
法不容情。
在法律面前,最有说服力的是证据。
程远从检察院出来,第一时间就是跑去找李玫儿算账,他暴跳如雷,揪着她的头发,抬头就是几个耳光,又一个拳头把她打倒在地。李玫儿毫无还手之力,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求饶痛叫。
程远一口唾沫啐在李玫儿的脸上,“你个臭□□,良心被狗吃了,我供你吃好的喝好的,不是我你一辈子都是个打工妹,能成得了一个美容会所的经理,混得人模狗样。你竟然敢出卖我,现在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你现在立马给我滚蛋,一个杯子都不准带走,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玫戴着墨镜和口罩第三次来到深巷的素斋店,得到只是一张支票。被程远毒打了一顿,还失去了美容会所,现在飞黄腾达的梦也碎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李玫儿实在不甘心,看着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徐少懿呢?我要见他,他给我承诺的是开连锁会所。”她摘下脸上的墨镜和口罩,露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
“我被他害成这样,他就想用这点钱来打发我?”
男人面无表情,“李小姐,不是你泄露徐先生的信息,事情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张支票足够你重开一家美容会所,徐先生已是仁至义尽。”
苏清晏和徐少懿殚思竭虑,得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徒劳无功,坏人依然逍遥法外。徐少懿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无济于事,不如不说。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针不扎在你的手上你不会知道有多疼,事情没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也不能体会到有多痛苦。
整整一天,苏清晏都把自己关在书房,什么都不做,只是写字,不喝水,不吃饭。聂良辰端去书房的饭菜一口未动。
地上一层盖着一层落满写满字的宣纸。书桌前苏清晏挥笔洒墨,铺陈的宣纸上应笔而落的是满纸云烟,狷狂飞驰的狂草。字字张牙舞爪,形似要吃人的黑色爬瘦。
盛夏已过,才入初秋,天气凉爽。苏清晏挥笔不停,额头汗渍涔涔,嘴唇干烈,身上衣服汗shi,聂良辰平生第一次见一个人写字写得大汗淋漓。
字已不是字,是不痛快,是恨。
“阿苏……吃一口饭吧!”
“别这样……求你……”
苏清晏恍若未闻。
“你什么都不说,你什么都不愿向我说吗?苏清晏……苏清晏……我是你的妻子,你一点也肯向我敞开心扉吗?我只能这样看你折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我乱猜,去担心,一直等,太没有安全感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们的婚姻,该怎么继续走下去?”
聂良辰几次语断凝噎。
她的惶恐不安,身心交瘁,再无所顾忌,他在意或者无谓,她都要讲给他听。
“苏清晏,话至此处,你还是什么都不想和我说吗?”
两个人的感情里,委屈求不了全。
狼毫笔掉到桌上,在雪白的宣纸上洇开一团墨迹。
“我没用!”无力无可奈何的三个字破口出口。苏清晏痛苦、发怒、狂暴锤打着困囿在轮椅之中残疾的腿,痛不欲生地厮嚎,“我的这双腿没用,连路都走不了。我就是个废物,闫放和程远不是无辜的,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还不了我父亲一个公道,我没用,我不甘心……”
那场爆炸,那么多的人遭遇不幸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