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在身边的时候我做什么都顺心,后来,她教我格致学,陪我练功,还有……作画!”
“作画??”林侦惊得挑了眉,小丫头没说啊!居然把画也展示给他了??
“嗯!”看他惊讶,奕枫十分得意,“你还不知道她会画吧?不是咱们大周的水墨画法,她用的是木炭条。哦!”奕枫忽地恍然大悟,“难怪当时八哥就说是西洋画法呢,这就是了!画得像真的一样,惟妙惟肖!”
“你怎么知道她会作画的?她给你画了?几时画的?在何处?画的什么??”
“那个时候她奉茶,伺候我练功,只在一旁坐着瞧。”不觉那一连串的问话,只想起小丫头托了腮那副痴迷的样子,奕枫心里美得发烫,“谁知道她都印在脑子里了呢!一日她不当心让我瞧见了,一招一式,极仔细,极用心。后来,我就让她明着画,看着她画,每天都画,足有上百张了。端阳节时,我两个合计怎样才能出奇制胜,那大画幅也是她画的,只不过怕人觉察不对,就用水墨染了一遍,遂你们都当是八哥画的。”
回想起端阳节上,那一幅幅从天而降的大画幅,和着雄壮的战鼓,把那场酣畅淋漓的中华剑术烘托出出神入化的意境,让人热血沸腾之余都刻印在了脑海里。林侦当时就赞叹这配合可谓天衣无缝,更惊讶八皇子奕柠那么淡然的性子竟然肯下这么大的功夫来捕捉奕枫武功之中的绝妙招式。
蠢啊,他竟然这么蠢!没有发现那是芽芽的画作,芽芽的心血……
“沐芽为了那画一天两夜未合眼,”奕枫丝毫没有察觉原先沉稳的兄长早已变了脸色,只回想自己的伤处,“她的心意和辛苦我明明都看在眼里,那么个小丫头,哪有什么谋划潜伏的心机?可一听说你两个私会,我恨得狠!摔了玉佩,还打了她……”想起那一夜提着剑的疯狂,奕枫懊悔不已,“她嘴硬,不肯服软,我就下令往死打,我……我就是蠢!蠢得把这些日子朝夕相伴的情意都喂了狗,只当她无情!谁知,她非但留了信给我,还留了一本画册。”
“画册??”
“嗯,从我俩头一回相见,到后来的日子,她都画成了小画儿,像在我眼前又演了一遍。……之前我是拿她当个小玩意儿,”想起之前她的手被水泡裂了口子,想起自己拎起她就扔到了炕下,奕枫心疚得发疼,“许是欺负她欺负得有点狠……后来每晚一道做功课、披衣说话、练功,夜宵我都只捡她爱吃的点,出宫带着她看庙会、吃小吃,我对她好,她不该不知道,她打我我都不还手,哪里还有主子的架子?”
“七哥,等天亮回去,我就给你看那画册。七哥,你护着她,我谢谢你,可她之所以想回西洋去,许是以为一辈子在大周都只是个奴婢,无依无靠,更不知道我的心意。七哥,你把她还给我,她一定愿意跟着我,七哥?”
林侦只觉得心往下沉,手发冷……
从小打到,芽芽极少在人前显画,画作下只有他们的旅行和哥哥。以前所谓的男神们,一个个看着再好也只是随便描两笔给哥哥看一眼……
难道,这一次,他彻底错了……
☆、第61章 ,
天气终究稳定地热了起来,午后的日头直直地晒着,青石砖上都起了油亮的光。蜿蜒的水流穿府而过,府中亭台楼阁推窗见水,清凉景致,十分柔和。
汝宁公主府现在是林侦常常往来之处,说是常往来其实三五天也不能来一次,并非没有时间,只是这微妙的皇家身份,让姐弟两个的亲近都因着姐夫这实握兵权的西南王身份而变得极为谨慎。
自从玉佩破碎、归途无望,林侦不得不重新考虑前途。之前不知不觉中他已与钟粹宫走得很近,起初是因为大哥的关心,后来林侦确实很喜欢听老太傅冯堪讲论国事。时至今日,兄弟当中与太子最亲近的人就是他。目前看来,还在兄弟亲爱的范畴里,即便如此他也得格外注意,以免给太子和江沅两边招来不必要的揣测。
与亦洛在前厅说了几句话,在姐姐并不十分情愿的目光下,林侦往府后小院去。
一路走,花香带着水上清凉,嗅进口鼻中本该惬意,可林侦却是蹙起了眉头。自从芽芽留在公主府,很快林侦就感觉到一种夹在婆媳之间的尴尬。姐姐亦洛对他有极强的母性保护,出身浣衣司的小宫女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若非姐夫江沅压制,她对芽芽的排斥几乎像尹妃一样强烈。
林侦轻轻吁了口气,亲姐姐吧,生怕这皇子与宫女的流言毁了他,而这实情又是绝不能说的秘密。芽芽才是他的至亲之爱,现实却不容他表达,此刻倒似乎只有九弟奕枫才真的能理解他。
想起那张漂亮的脸、理想的头脑,意气风发,藐视天下,林侦苦笑笑……
穿过月亮门,走过丁香树夹道,不远处就是灶房外的一片空地。空地上摆着几个大水盆、几只水桶,盆里浸泡着颜色不一的轻丝薄绸。水盆之间蹲着一个人,头上依旧扎了两个小揪揪,午后的阳光下头绳上的小珠子晃晃,很可爱。
林侦看着,完全没有了曾经逗趣的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