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抚慰。
&&&&“王琴,谁是王琴的家属,王琴的家属呢?”待产室的门打开了,两个护士推了一个病床出来,病床上躺着一个散发的青年女子,青年女子苍白的脸上的笑容是疲惫又幸福,她手臂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襁褓。
&&&&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老年妇女赶紧围上去,连声说:“我是,我是,我是王琴的家属。”
&&&&“儿子,6斤9两,15:46分,送产妇和孩子到病房吧。”护士面无表情的说道。
&&&&青年男子和老年妇女不停的鞠着躬说“谢谢”“谢谢”,等护士“咣当”一声把待产室的门关上才推着叫王琴的女子走向电梯。
&&&&楚凝抬头看完这一幕,又恢复刚才的坐势,默默的祈祷于小雅也赶快被护士推出来。
&&&&“赵琪琪,赵琪琪,谁是赵琪琪的家属?”待产室的门又被打开了,护士高声喊。
&&&&另外一个在大厅里等待的青年男子一个箭步窜上前,急道:“我是,我是赵琪琪的家属。”
&&&&“胎儿体位不好,顺改剖,请家属签字。”护士机械的递给青年男子一张a4纸,青年男子接过来,急急的看了几行,问:“大人孩子没事吧?”
&&&&“现在没有问题,但是再拖的话,就不能保证了,母体的羊水已经很少了。”护士后面加上一句:“万一,我说万一,是保大人还是孩子?”
&&&&“啊?”青年男子被问的一愣,本来的紧张转为恐惧,还好没有失去理智,低着头哆哆嗦嗦的签字:“我签,我签,麻烦您们快点剖吧,大人孩子没事就行。”哆哆嗦嗦的递给护士,低低的说:“保大人。”
&&&&护士关上待产室的门走了,青年男子腿一软,倚在墙上,眼睛无神的望着前方。
&&&&楚凝紧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眉心凝成一个川字,突然想到万一于小雅有什么问题,只有她的老公能签字,马上拿起手机,再一次打给王栋梁,这次王栋梁接电话了,他不等楚凝说话就着急的说:“阿凝,我在公交车上了,现在下班高峰,路上很堵,我先去接我妈,然后去医院。”
&&&&“啊,你可不可以先来医院?让阿姨自己打车过来?”楚凝建议。
&&&&“不行啊,我怕我妈走丢了。”
&&&&“哦,”楚凝又说:“那你接上阿姨,可以打车过来吗?公交车会绕路,我这边担心会需要亲属签字。”
&&&&王栋梁没有回答,又问:“小雅怎么样?孩子生出来了吗?医生有没有说大约几点能生出来?”
&&&&池崇阳从来不避讳偷听楚凝的一切,楚凝在打电话,他是一直很专心的听着电话漏音的,他听着听着脸色变的有些不好,楚凝在回王栋梁的话:“小雅在待产室,我进不去,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应该还没有生吧,你尽量快点吧。”
&&&&楚凝说完挂了电话,旁边一个大妈插话说:“生?早着呢!我都等了好几个小时了,第一胎哪有这么快!到了待产室,开够7指才到生产室呢!”
&&&&楚凝对这老大妈点点头表示感谢,又双手支着额头,闭着眼睛等待。
&&&&池崇阳站起身,去买了两瓶水,拿着水推了推楚凝,说:“喝水不?”
&&&&楚凝没有说话,摇了摇头表示不用,池崇阳却把水瓶盖拧开,递到她的嘴边:“喝几口,润润唇也行,都干的起皮了,亲着扎人。”
&&&&这时,待产室的门又开了,楚凝马上扭头望去,一个护士走出来说:“李玉花,李玉花的家属在哪里?”
&&&&一个裤脚上有些污点的青年男子原本蹲在墙根的,听到李玉花的名字,“怦”的后背撞着墙站起来,跑到护士面前,说:“我是,我是,我是。”
&&&&护士看着这个青年男子,眉头一皱,说:“李玉花生了,双胞胎,2个儿子,一个心脏不好,一个呛了点羊水,需要马上抢救,签字吧。”
&&&&青年男子双手在绞裤腿,没有接护士递来的单子,怯懦着问:“护士小姐,能问一下吗?抢救心脏不好的多少钱?呛羊水的多少钱?”
&&&&护士正要回答,另外一个护士走过来,趴在正要说话的护士耳边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护士迎着青年男子惊慌,难过,希冀又充满问询的眼睛说:“心脏不好的现在不需要抢救了,已经没有呼吸了,您要抢救另一个的话,快点签字吧。”
&&&&青年男子一下子木了,在护士的引导下签了字后,还是木木的站在待产室门口。
&&&&楚凝看着这一幕,呆住了,眼泪一下子溢满了眼睛,顺着脸边滑下来。想着那个刚来到人世间又匆匆而去的孩子,想着那个还在等着抢救的孩子,想着那个刚经历生产之痛又要经历丧子之悲的母亲,看着那个被生活压的快要垮掉的年轻父亲,原来,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承受着巨大伤痛,只是我们看不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