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汇报中得知梁芳私放万通入宫,又知道万通进了昭德宫之后迟迟没有出来,显然正在与皇帝密谈。
在宫廷生活多年的汪直即便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也已经嗅到Yin谋的味道。
事已至此,万党与太子一方势如水火,绝不容半点差池。
太子一日没有身登大宝,他就一日还是储君,储君和君之间仅有一字之差,却有天差地别,万党不会因为万贵妃的死而停下所有动作,恰恰相反,为了保住身家性命前程,他们会更加不顾一切,做下更加疯狂的事情。
汪直深知自己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现在宫里为梁芳所把持,怀恩又不在,他孤掌难鸣,当下也再顾不得会不会被人监视,直接就让文胜出宫去找卫茂,再让卫茂去找唐泛,将宫里发生的一切告知对方。
彼时唐泛和隋州已经准备躺下了,却听见外头响起几声婉转的鸟鸣。
唐泛奇怪道:“怎么大冷天的,又是半夜,会有鸟叫?”
隋州不动声色地披衣起身,门外随即传来一阵重物落第的闷响。
片刻之后,他重新推门而入,后面跟着苦着脸揉胳膊的卫茂。
唐泛又好气又好笑:“我说老卫,你要进就进来啊,又没有人拦着你,装什么鸟叫?”
卫茂苦笑:“小的也没办法啊,托锦衣卫的福,这附近倒是没有人敢放肆,可汪公宅子周围可是一直有人盯着的,我好不容易才找着机会出来,又不敢动静太大,不过伯爷您这手劲也太大了,我胳膊差点没折了!”
隋州面无表情,被打断好事,任谁都不会高兴得起来吧,幸而这还是没开始,要是半路还要去开门抓人,那他的火气会更大。
唐泛略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你这种时候找上门来肯定有急事罢?”
卫茂也不废话,当下就将汪直让他转达的话简单说了一下。
唐泛听罢紧皱眉毛:“这事有些不妙了。”
卫茂紧张道:“大人,汪公在宫里会不会有危险?”
唐泛摇头:“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罢,他比谁都Jing,定会趋吉避凶的,我说的不妙不是指他。”
他又对隋州道:“看来我得去一趟公主府了。”
隋州没有二话:“我送你过去。”
隋州要送唐泛,不是怕他在半路发生什么不测的情况,被人劫道或者灭口,京城治安还未坏到这等地步,唐泛虽然现在赋闲在家,也不是随便哪个宵小之辈就可以下手的,而是因为隋州干惯了锦衣卫,熟悉京城大小道路,他可以带着唐泛抄小路,避开有心人的耳目。
卫茂离开之后,两人就一前一后从后门离开,前往公主府。
重庆公主府现在也已经歇下了,当值的门房也不例外,天气冷,谁都不愿坐在那里吃风,早早便躲进被窝不愿出来。
不过因为实在是太冷了,他没能马上入睡,而是翻来翻去,琢磨着白天吃过的炖rou,心里还美滋滋的。
这时候头顶好似有一片冷风刮过,他缩了缩脖子,心想自己明明关好了门窗,还哪里来的风,顺势抬眼一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自己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黑乎乎的,也看不清面目。
门房吓得大叫起来,但他随即发现自己的嘴巴被捂住了,只能发出类似呜呜呜的声音。
其中一人道:“别叫,我是唐泛,几天前周驸马曾请我过来作客,我有急事找公主和驸马,你现在马上去帮我通传一声。”
这声音的确有几分熟悉,门房想了想,点点头,对方这才松开手。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您是……唐阁老?”
此时桌子上的油灯被点亮,借着微弱的烛火,他终于瞧见对方的模样。
还真是唐阁老。
可这……这……他们这是翻墙进来的吧?
大半夜的,堂堂内阁宰辅不走正道,反倒翻墙摸进别人家,这合适吗?
门房瞠目结舌,便见唐泛身边那人冷冷道:“还不去通报,你当唐阁老闲着没事跑你这里来玩儿吗?”
那人的声音冷得快要掉冰渣子了,门房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也不敢再耽误,赶紧披了外裳跑出去。
这一层层通报,公主府上下很快就被惊动了,烛火一支支亮了起来,小半柱香之后,唐泛终于见到了重庆公主和驸马周景,依旧是在那间书房里。
唐泛也不废话,劈头就问:“公主何故对我说谎?”
此言一出,不仅是隋州,连周景也是面露诧异。
重庆公主却没有任何意外:“唐大人发现了?”
唐泛:“是,公主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太子没有被人假冒,为何上回还要说没看到太子手上的伤痕?”
重庆公主叹了口气:“此事我也是逼不得已,上回入宫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两个司设监的内侍说话,提到太子车下面有凹槽的事情,当时我便吓了一跳,但又不能直接去查证,那样只会打草惊蛇。而且老实说,你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