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过来,整个人气喘吁吁,通红的脸上满是汗。
他到了院里,来不及擦汗,朝里面的施墨作揖,“下官顺天府府丞李茂拜见首辅大人。”
施墨这时已经查看得差不多,见顺天府来了人,从里面走出来,威严十足的道,“尸体带回去找仵作检验,寺庙全都围起来,在未查清楚本案以前,所有闲杂人等不能随意离开,否则一律当疑犯收押。昨晚在白马寺留宿的客人,通通带回去审问。”
顺天府府丞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战战兢兢的回答,“是,下官领命。”
来之前他也有所耳闻此凶杀案是与首辅大人妻子有关,这种棘手的案子,顺天府本不想插手,可要是不理会,肯定要遭到那些言官的弹劾,安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毕竟那王小姐可不是一般的普通百姓,牵扯的又是当朝首辅之妻,介时此事怕是会引起京师乃至天下震动,甚至会上达天听,顺天府若是想装聋子哑巴,定然是不可能。反正左右不是人,索性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候在门外的司无颜朝施墨不依不饶道,“大人既然查完了,是否该替草民讨个公道了?如若大人要护短,看来草民就只能去顺天府击鼓鸣冤。”
施墨冷冷瞧了司无颜一眼,“你的事,本官自然会管,昨晚你在寺内留宿,王小姐之死,你也是嫌疑人之一。来人,将他带回顺天府,本官待会一并审问。”
司无颜像是早有预料,面色淡然依旧,只是会时不时往纪宁那边看去,笑的极为魅惑。
纪宁此刻心里却是惴惴不安,她不知道司无颜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此番被带回去后,会不会跟司无颜说出自己的身份?可眼下,她也不能轻举妄动,毕竟她头上还有个蓄意杀人和谋杀的罪名。
施墨走到纪宁身边,神色虽然依旧冷峻,语气却柔和,“回去后怕是要委屈娘子了。”
“夫君按规矩办事就好,千万不要落人口实。”
一行人从白马寺起身回去,队伍比来时壮大很多。
虽然施墨和纪宁还是同乘一辆马车,却不像来时那般浓情蜜意,两人面色沉静,彼此都似在思量什么。
到了顺天府门口,纪宁很自觉的下车,朝施墨道,“既然我被指证是杀人犯,理应收押候审。”说完,她朝随即上前的李茂笑了笑,一脸的轻松,“劳烦大人将我关起来吧。”
李茂不知如何是好,战战兢兢的看着施墨,喉咙动了动,艰难的扯着嘴角干笑,“这……”
施墨深看纪宁一眼,面上不喜不怒,倒是叫人捉摸不透,“把顺天府最好的厢房收拾出来,给本官夫人入住。”
李茂连忙应允,“是,是。”
他迎着施墨入了衙,便赶紧叫人收拾忙活,生怕怠慢纪宁,厢房里不仅布置的极为雅致,应有尽有,甚至还给她配了个丫鬟,随时听候差遣。
厢房门口,象征性的守着两个狱卒,其中一个,好巧不巧得就是之前在大理寺当牢头的李通。
李通也是时运不济,本来在大理寺当牢头当的好好的,没事在那些犯官面前狐假虎威,装装大爷,捞捞油水,小日子倒是滋润的很。
结果,上次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妖孽,整的整个大理寺乌烟瘴气,气的大理寺卿多年的老痔疮又疼了,告了好几天的假。
而他这个牢头,也被打发到顺天府来做了个小狱卒。
打发掉丫鬟,纪宁一个人在里面很是无聊,朝外喊道,“有人吗?”
站在门口的李通战战兢兢的回道,“有,有,夫人有何吩咐。”
“本夫人饿了,去,叫人给去东华街的唐记买点桂花糕来。”
李通连忙应着,“好的,不知夫人还有何吩咐。”
“去拿点笔墨纸砚来。”
“是是。”
“屋子暗了点,点盏灯进来。”
“好的。”
“空气有点闷,去,弄点花,香味不要太浓,但也不要太淡,花的颜色不要太艳,更不能寡淡。”
“这……是是……”
“再去请个戏班子,本夫人想听戏。”
李通擦了擦额头的汗,为何心头涌起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
到底撞了什么狗屎运,怎么一次又一次遇见这种难伺候的妖孽,为何倒霉的总是他,从大理寺到了顺天府,从牢头到狱卒,结果,还是躲不开宿命的轮回。这次要是伺候的不好,怕是连狱卒都没得做,苍天无眼呐……
“夫人,您稍等,此事我先去请教一下上头再来给夫人回话。”
“本夫人不就是想听个戏,这也要去请示?这顺天府倒是好高的架子。”
李通暗暗腹诽,你还真当到这来是春游的。
想是如此想,面上他倒是不敢做任何争辩,只得小心翼翼的回复,“夫人息怒,小的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狱卒,这些事还真做不了主。还请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小的计较。”
“那你快去禀告,本夫人现在又饿又闷,无聊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