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小柴犬一样龇牙咧嘴地怒瞪着自己的阎海。这样的阎海会让他产生智商上的优越感。
被激得气血翻涌的阎海哪还想得起去揣摩常舒阳的话?等他冷静下来发现:“不对啊,金芳仁那种人的行踪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被人抓住的?”,常舒阳早已带着杨玉洁的手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一高的大门。
那女人……闻暮雨怎么就和这种表里不一的腹黑男纠缠到了一起呢?两人还好像很熟悉的样子……阎海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竟不满的扁了扁嘴。
晚风寒凉,尤其是这大雪的天气里,寒意更是会像生物一样一丝一缕地往人的骨rou里钻。望着窗外的飘雪,阎海瑟缩了一下。没有常舒阳的联系方式的他连常舒阳下次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联系自己都不知道。
深深地呼出一口白气,阎海收回了视线。他的手再次在键盘上动作了起来。这次出现在他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正是他早些时候拍下的常舒阳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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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因为风雪加大而误了点,李立踏上滨湖城土地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四点了。因为飞机无法降落一直滞空,飞机上人心惶惶。李立又一心挂念着父母,急着想要弄清楚自己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长时间在飞机上逗留的李立不要说是小睡片刻了,就是让脑子静个五分钟他都做不到。听着四周传来的孩子哭闹声、乘客不满不安地说话声,李立更觉疲惫。好在一下飞机风雪就糊了他一头一脸,李立冷得牙齿都在打颤,人却是一下子清醒了。
一个双肩包装下了所有用得上的东西。接到警方的电话后向公司请假,回员工宿舍里拿了证件和钱就直接打车去往机场,在去机场的路上用手机买了飞机票的李立连换洗衣服都没来得及带上一套。
身为杨玉洁和李全的儿子,他不是头一次听说自己的父母不和,也不是第一天知晓父母在外面做的那些腌臜事。可他是做梦也没想到他那个怂蛋爹有本事捅了那个外在大方和善,内在刻薄贪婪的妈。
不管李全是不是只有色心大,不管杨玉洁是不是不安于室、不甘寂寞,也不管李全和杨玉洁是不是貌合神离了许多年,李全和杨玉洁两个人是很少会把私底下的不和放到人前供人观赏的。这两人都习惯了说话的时候挑着对自己有利的部分说,也都心知肚明撕破脸皮闹到人前那是两败俱伤。不如装弱势博取他人同情好把所有责任推在对方身上。
这样一对相互算计、各自都心怀鬼胎的夫妻又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地在人前闹到要出人命的地步呢?
身为儿子这么想父母可谓是大不敬,可李立觉得自己在是杨玉洁和李全的儿子之前先是个人。作为人子去包庇自己的父母之前,自己必须先作为人客观地评判自己父母的优点缺陷。否则自己就不能算是人,只是头护短的畜生了。
实话实说,李立打小就看不上自己的爹妈。做爹的被妈压着,活像只哈巴狗。做妈的非但不贤惠善良能对见色起意的爹淳淳善诱,还自己都是红杏一枝,天天越过墙头巴望着活在春/色里。
李立不想做自己爹妈那样的人,就听亲妈的大表哥、刘峥的话努力地读书,争取能早日离开父母,跳出这个泥潭子一样的家。
刘峥身体不好,直到死的时候都是未婚无后。兴许是真把李立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刘峥待李立一向是极好的。不仅是在李立遇到学习上的问题时知不无言、言无不尽,生活上也教了李立许多做人的道理。李立嘴巴上从来没有说过,但心里早就把刘峥当成了比亲爹亲妈还要更亲的亲人。
无奈刘峥没能多活几年等到李立有能力好好的孝敬他。李立对此抱憾终身,也因此对自己的亲生爹妈多了几分宽容。只要杨玉洁和李全不闹到他跟前,他永远都能做只鸵鸟不听不看、不闻不问,权当不知道自己爹妈都是些什么人,都干过些什么破事情。谁知道他那双不让人省心的爹妈突然间闹了个鱼死网破,他这是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了。
呼吸着似乎能冻伤人肺部的空气,李立回想着负责联系的女警给自己打的第二通电话。电话里女警通知李立说被送进医院里抢救的杨玉洁暂时由同城的亲戚闻暮雨来照顾……
闻暮雨三个字是李立埋在心底的伤口。提起来便像是去抠那伤口上的痂。以往李立从不去想闻暮雨的事,也尽量避免和人谈到闻暮雨的事情。没想到事到如今闻暮雨的名字会突然以这样的方式蹦出来,李立只觉得心中五味泛滥,像是打翻的五味瓶被搅拌机搅过一样。
差不多是十年前,李立第一次和闻暮雨面对面。他惊讶于表妹本人远比照片还要漂亮,也诧异于表妹的冷若冰霜。
像人偶一样Jing致漂亮的面孔上连一丝表情也找不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只有清清冷冷如碎冰般的寒意。哪怕闻暮雨话说的礼貌,行为也没有不端的地方,但她那副神情依旧会让人觉得她倨傲不逊、骄横无理,端地令人生厌。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李立也不会对闻暮雨有什么意见,问题是在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