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要不要找个太医来看看。”君后点头,关切的问。
“谢娘娘关怀,不用了。嫔妾告退。”福身退出。
君后不动生色的看了孝敬夫人一眼,孝敬夫人微微摇头,君后眼中有了淡淡的担忧,那天她就觉得夕蝶有些不对劲,隐隐有自弃之意。可是,她又不能去劝,这才趁着润儿的满月酒,特意让睦璇劝劝夕蝶,可是没有效果。还是等过几日,自己再亲自去劝夕蝶吧。毕竟已经如此了,人总是还要活下去的啊。
无论有多痛苦、多难受,总是要活下去的。
妃嫔自戗是皇家的耻辱,也是大罪,是会累及家族的。所以,无论怎样,哪怕是行尸走rou,也都得为了父母、家族活下去。而君后不知,她的拖延,导致日后她看见顾夕蝶走向毁灭时,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她的遗愿,帮她做她最想做的事。她从来不是善良的人,只会为了值得的人倾尽全力。
比起素不相识的顾氏一族,她只会帮顾夕蝶。
☆、四十七 毁灭
君后抱着南宫润,南宫润此时正睁着遗传自生母那琉璃似的眼珠,定定的看着君后。
君后心都要化了,爱怜的亲了南宫润的脸颊,道,“你要快点儿长大啊!长大了,母后就带你去见母妃好不好?”
南宫润就眨着眼睛,痴痴的笑。
周围的宫女们听了,也都偷偷的掩嘴笑起来。
突然,倾情进来通报,“娘娘,顾婕妤身边的丁香求见。”
君后微愣,道,“让她进来吧。”
“是。”
顾婕妤的贴身宫女丁香进来,跪地磕头,恭敬道,“娘娘,我家小主派奴婢来,想请您去清心殿一趟。”
君后突然间就有些心慌,若颜血崩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的情形。
可夕蝶此时请她去,应该是没有事的吧。心中大定,将南宫润交给ru母,叮嘱了几句。对丁香道,“走吧。”
便随丁香前往清心殿,依旧是挑灯夜行的晚上。只是那一次是漪兰殿,往清心殿越近,君后心中就越是不安,她很想从丁香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可是丁香只是恭敬的走在前面,提着宫灯,没有任何异色。
待走到清心殿门口,丁香长舒了口气,道,“娘娘请。”
进入殿内,君后被眼前的情景震的说不出话来。
几步就走到顾婕妤床前,问道,“你怎么了?太医,快传太医。你们都是木头吗?自家小主病成这样,都不去传太医。”
“娘娘,不关她们的事。”顾婕妤朝君后一笑,“是我不让她们请太医的。”
“夕蝶,为什么?”
“娘娘,答应我,您一定要答应我,我死后,一定要让顾氏一族付出代价。”
“夕蝶,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说什么死了呢?”君后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脑中却闪过,四个字,玉石俱焚。
都怪她,当日发现夕蝶有些不对劲,她就立刻去问夕蝶的。而不是睦璇没有劝好夕蝶,就置之脑后的。刚才夕蝶的笑,是她第一次在夕蝶脸上看见那么温暖的笑容,可是她的话却让她如此心惊。
“我一定要让顾氏一族走向毁灭,是他们毁了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爱情。我只是不受宠的庶女而已。母亲死得早,我名义上的父亲根本就不管我,任他的儿女欺侮我。”顾婕妤冷冷一笑,十分冷漠。
君后只是抱着顾婕妤,哭道,“为什么啊?”
“我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他啊,只有他。我伟大的父亲为了他最宠爱的长女不用进宫,用他威胁我,要我入宫。我答应了。这也就够了,当日揭发赵氏之事时,我才知道他死了,他竟然死了。您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他们。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他们。”顾婕妤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愤怒的说。
“所以,当日,你根本就是报了必死之心。对吗?”
“如果当日之事不成,依赵氏的个性,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必定会用尽手段对付我,那么就好了。成了,”停顿了了一会,“那么我就可以求娘娘了。这种毒发作的慢,足够我撑到说我想说的一切。”
“夕蝶,为了他们,而放弃自己,值得吗?”
顾婕妤抬起头,眼中射出寒光,“对我来说,值得。在我得知,他死了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生无所恋了。没有他,对我来说,这样活着,是一种折磨。只是,就算我死,也要将他们带向毁灭。嫔妃自戗是大罪。”
顾婕妤死死抓住君后的手,大口喘气,“娘娘,帮帮我,否则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安心。”那样费力的抓着君后的手,仿佛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好,我会的,我会帮你。”
顾婕妤欣慰的笑了,痴迷的向东边的半空中伸出手,笑得那样美丽、甜蜜。
“是你吗?是你来接我来了吗?”眼睛缓缓的闭合,有泪水自眼角涌出,手瞬间落下。嘴角的笑容安详而幸福。
淳熙五年九月十九,婕妤顾氏,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