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菩萨,管不得主人是不是生死攸关。
它十分争气地先褚寒汀一步,落在了遍是枯枝腐叶的泥土地上。
褚寒汀绝望地大头朝下,那头狼已弓起了背,贪婪地看着他;他觉得自己甚至能闻见那流着涎水的血盆大口中发出的腥臭气息。
然而就在此时,褚寒汀后颈处衣领一紧,竟止住了下坠之势。
下一刻,还不等他回头,便被一股大力甩进了树冠中,糊了一脸绿油油的叶子。
撞得七荤八素的褚寒汀回过头来,震惊地发现本该已经逃之夭夭的秦淮,不知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秦淮现下可一点都不像那个吓得六神无主的废柴,他单手握着满把的飞刀,充沛得几乎溢出指缝的真元已尽数灌注其上,干脆利落地掷向了那野心勃勃的头狼!
堪堪到嘴的猎物没吃上,反倒差点吞了把刀子。那头狼心有余悸地想道,果然还是个陷阱吧,这些两脚兽可真是诡计多端!
它愤恨地磨着爪子,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褚寒汀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淮:“你、你怎么……”
秦淮跟刚才抱着他痛哭流涕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他一把抓起褚寒汀,飞身冲进树林,宛若一只轻盈的猿猴,几个起落便将狼群远远甩下。这才有闲暇驴唇不对马嘴地解释道:“我看你一副高人做派,还以为你有多么深不可测的修为。可谁想得到,你还不如我呢?”
褚寒汀直听得一头雾水。
秦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行吧,是这么回事。我吧,我惹了个厉害的仇家,一路被追杀到了回南镇。我日日混迹人群,就等着抱个像样的大腿。谁想看走了眼,千挑万选,选中了一个你。”
褚寒汀抽了抽嘴角:“那可真是对不住啊。”
秦淮摆摆手,实诚地说道:“你先前说打不过他们,我还以为你是谦虚,后来才发现你的修为是真不成,只好回来救你——我总不能真的看着你死,毕竟这群狼就是我那个仇家圈养的,已经追了我一路了。”
☆、第二十五章
秦淮的初始动机虽然不厚道,可毕竟最后关头良心发现,还折回来救了褚寒汀一命,可见本性不坏;再加上现在逃命要紧,因此没过多久,褚寒汀先前的那点怒气也就差不多烟消云散了。
秦淮的脚程要比褚寒汀快些,可也没在这个节骨眼上丢下他,两人绕山绕水、一路狂奔,直到日头偏西,许久不见身后缀着狼群的踪迹,这才敢停下稍作整顿。
褚寒汀擦擦汗,气喘吁吁地说道:“看来暂且是甩脱了。”
秦淮扯了扯嘴角:“大哥,咱们这是到哪了?”
他这一声“大哥”,直勾起褚寒汀没散干净的那点新仇旧恨。他疏离地退开一点距离,道:“秦公子不光是看走了眼,怎的还忘了改口?”
秦淮讨好地笑了笑,道:“那不一样,咱们当着皇天后土发过誓的,你永远是我大哥。”
秦淮的笑容有种特别的感染力,褚寒汀虽然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当着皇天后土发过誓”,可心里也不想再计较旧事了。
褚寒汀四下打量着周边陌生的景象,摇头叹道:“我也不知咱们这是在哪了。秦淮,你还要想办法赶回回南镇、等江潋阳么?”
秦淮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算了。这群畜牲先前足足追了我七百里地,这几天没见着它们,我还以为终于将这麻烦甩脱了,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也罢,我可能是没有仙缘吧。”
少年人这芝麻粒大的一点挫折在褚寒汀看来着实算不上什么,他也实在说不出真情实感的安慰。褚寒汀索性扫了点枯枝,升起一堆火,又在随身的袋子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小块琉璃瓦来。
只见褚寒汀将瓦片往空中轻轻一掷,那一小片琉璃瓦便迅速扩大,自行搭在几根粗壮的枝条上。这么一来,虽然四壁尚缺,不过好歹有个顶棚,勉强能遮风挡雨了。
褚寒汀把秦淮赶进棚子里等着,转身进了林子。片刻后,他手里拎着几只山鸡野兔,折返回来,使了个咒术便将猎物迅速剥弄干净,然后在秦淮惊愕的目光中,麻利地给它们分别穿上木枝,挨个架在了火堆上。
不一会儿,血红的表皮就微微变了色。褚寒汀又掏出些瓶瓶罐罐,驾轻就熟地一通乱撒,空气里几乎立刻就弥漫了诱人的香气。
做完这一切,褚寒汀才坦然对秦淮解释道:“我还不能辟谷,得垫垫肚子。”
早已辟谷的秦淮却硬是被这rou香勾得吞了口口水,心不在焉道:“哦,那也挺好。”
褚寒汀:“……”这孩子是不是被“没仙缘”给刺激坏了?
不过他饿急了,一时半会儿不太想考虑拯救旁人的事,褚寒汀自顾自拿起熟得最快的一只小山鸡,斯文地撕下一块儿腿rou来。
秦淮往褚寒汀身边凑了凑,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酒壶。他小心地觑着褚寒汀,拔开塞子,醇厚的酒香便争先恐后地溢将出来。
秦淮笑道:“这么好的rou,不佐点酒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