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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么……”一边开着门,池小言一边顺口问了句,但却在见到gui甲的瞬间,生生把后面的两个字咽回去了一半。
门口的gui甲贞宗正端着个木盆,他的肩头搭着条毛巾,若是忽略他身上穿着的那套华丽的西服的话,他的这副扮相倒是有些像传说中的店小二。
“主人,要梳洗一下醒醒神吗?”gui甲问。
方才被压制下去的微妙情绪再次在池小言的心底里升腾,gui甲贞宗那带笑的模样让她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了。
她连忙背过身去,说了句:“总之先进来吧。”
池小言悄悄地仰了仰头,让自己险些溢出的情绪迅速收了回去。而在抬起视线的时候,她倏然发现三日月宗近和药研藤四郎两个人已经停了手上的动作,齐齐转头看向她。
“对了gui甲。”池小言侧头看向了已经把东西放在一旁的gui甲贞宗,顺势就问了句:“你会帮人打扮吗?”
“诶?”gui甲有些诧异。
池小言摊手道:“你看,三日月他的出阵服有些弄不好了呢。现在好像有点麻烦。”
“啊……”gui甲贞宗立即会意,“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
“如果是你的要求的话。”
原本池小言并没有对gui甲贞宗抱太多希望,毕竟gui甲本人的出阵服是偏西式的,而在过往的资料当中,也并没有显示他在处理着装方面有什么特殊的偏好。
然而结局看起来简直是出乎意料地令人欣慰。
“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呢。”重新穿戴整齐的三日月宗近站起身,向一旁的gui甲贞宗道谢。
“毕竟都是为了主人。”gui甲回应得从容。
“你对所有主人……”池小言忽然开口,“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的以前的主人,也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这样的问题显然十分没有必要。但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再收回也是绝无可能的。于是池小言只能静静地等着gui甲的回答。
事实上,她真的有些好奇,自己究竟能得到怎样的回答。
gui甲贞宗的动作微顿,显然对于审神者这样的疑问,他也有点意外。不过他很快便回过了神来。转过头,他脸上依然带着平日里那种笑意,他直视着池小言的眼睛,应了句:“当然。”
毫无意外的答案。
当然。
池小言轻轻舒了口气。就如她之前所想的,gui甲贞宗会这样无条件地遵从她的命令,会这样为她着想,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审神者而已。
并没有其他原因。
所以她也不需要有什么多余的负担。面对gui甲所有的付出,她只需要理所当然地接受就好了。她甚至不需要有更多的回应。
这样很好。
“对了。”gui甲忽的又开了口,却是直接将话题引向了别处:“信长公将在今夜只身去热田神宫求运,这个时间他会受到袭击的可能性很高。”
池小言稍怔了怔,很快也把思路转到了战场这边。没错,桶狭间的奇袭在即,接下来的这一天里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因此现在并不是适合晃神的时机。
织田信长会去热田神宫祈求武运,这是历史书上明文记载的,溯行军不可能不知道,因此,热田神宫一行很可能危机四伏。
“这件事情他知道吗?溯行军可能会偷袭这件事。”池小言问。
gui甲贞宗点了点头。
“那他依然要独自去?”池小言又问。
“是这样的。”gui甲回答。
果然。
池小言心下微沉。该说不愧是织田信长吗?即使明知道敌人埋伏在那里,也依然敢只身去赴险,是觉得有恃无恐?还是觉得在神明面前开阵本身就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后世的记载当中都说织田信长不信神明,可他真的是不信神明吗?还是说他希望自己可以成为超越神明的神明?
这或许不重要。毕竟这与这一战并没有关系。
“我知道了。”池小言轻点了点头,“告诉宗三,长谷部和萤丸,等下我去他们的房间帮他们手入,之后尽可能的保持体力,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
“好,我明白了。”gui甲接受了池小言的命令之后,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那个……”池小言有些迟疑地又说了一声,“你……还有三日月和药研也是。”
“嗯,知道了,主人。”gui甲回身,轻点了下头。
打发走了三位付丧神之后,池小言走到了水盆边上。水温还相当温热,显然是Jing心调过的。池小言伸出手指,在水面上轻轻撩过,于是水面上立时掀起了层层涟漪。
或许自己是该醒醒神了。池小言这样想。
借着温水,她将自己的脸仔细清洗了一番,又将有些凌乱的头发重新绑了一遍。于是水面上隐约映着的那道影子也变得清爽了起来。
“gui甲贞宗吗?”池小言轻声叨